窗外,幽幽的哀歌顺着夜风飘了进来,如泣如诉,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
那调子很怪,像是某种古老的安魂曲,
却又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在寂静的夜里,钻心刺骨。
“什么动静?”吴痕眉头紧锁,侧耳倾听。
林七夜没说话,径直走到门边,手握住了冰冷的门把手。
刚刚从那种混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脑子还有些发沉,
但这突如其来的诡异歌声,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所有的迷茫。
“出去看看。”
吱呀——
院长室的大门被推开。
哀歌的声音瞬间放大了数百倍,如同山呼海啸般迎面拍来。
两人站在门口,一瞬间都懵了。
院前的广场上,黑压压地站满了人,粗略一看,
少说也有几百号,全是穿着白色护工制服的医院员工。
他们人手一捧纸钱,面色肃穆,神情悲怆,
随着那哀歌的节拍,机械地将手中的纸钱洒向空中。
昏黄的灯光下,纸钱如雪,纷飞漫天。
在人群的最前方,护工长李毅飞一身素缟,手持一炷高香,正领着众人高声吟唱。
他的嗓音沙哑,充满了悲痛,仿佛失去了至亲。
而在他面前,临时搭建起来的简陋祭台上,赫然摆放着两张巨大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人,笑得阳光灿烂。
一个是林七夜,另一个,是吴痕。
吴痕的表情瞬间凝固,
林七夜的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差点没当场气笑了。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照片,又指了指自己,扭头看向吴痕,一脸的荒谬。
“我操,搞什么飞机?给我俩开追悼会?”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哭笑不得,
“咱们这是……被动驾鹤西去了?”
吴痕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他迅速扫过全场,
冷静地分析道:“情况不对劲。李毅飞这架势,不像是装的。我们‘死’了多久?”
这个问题,林七夜答不上来。
他只记得自己和吴痕在研究那本诡异的病人档案时,
意识被卷入了一个无尽的漩涡,等再次睁眼,人就在院长室里,外面已经唱起了哀歌。
这中间,到底过去了多久?一天?还是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