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内,寂静无声,唯有楚歌的呼吸声,在空旷中回荡。
灰袍那沙哑的声音,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涟漪!
“教主大人如此生气,难道是少教主又出事了?”
那句“又”,像一根细细的针,不轻不重地扎在楚歌心上。
楚歌脸上的阴狠之色一闪而过,快得让人难以捕捉。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角落阴影中的灰袍,声音听不出喜怒。
“大长老何出此言?”
灰袍仿佛没有察觉到楚歌语气中的不悦,依旧用他那不紧不慢的调子说道。
“呵呵,老夫只是随口一问。”
“对了,少教主奉命剿灭黑虎寨,算算时日,也该回来了,怎么迟迟不见踪影?”
灰袍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楚歌的雷区边缘疯狂试探。
楚歌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为了不让这老狐狸看出端倪,他沉声道。
“黑虎寨那些乌合之众,早已被胜天带人剿灭干净。”
“只是,那些贼寇负隅顽抗,假意归顺,实则暗藏杀机。”
“胜天在清剿余孽之时,不慎牵动了旧伤。”
“本座已命人将他秘密送往禁地,静心疗伤,任何人不得打扰!”
楚歌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楚胜天未归的原因,又彰显了其“英勇”。
然而,灰袍那隐藏在帽檐下的双眼,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场面没见过?
楚歌这点小把戏,怎能瞒得过他?
黑虎寨?
一群连给血莲教提鞋都不配的废物点心!
他们就算把脖子洗干净了排队让楚胜天砍,也累不着那位娇贵的少教主!
还旧伤复发?
怕不是新伤迭起,被人打得爹妈都不认识了吧!
灰袍心中几乎可以断定,楚胜天那小子,百分之百是栽了!
而且,栽的还是个大跟头!
念及于此,灰袍决定给楚歌本就阴郁的心情,再添上一笔浓墨重彩的“堵”。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叹息一声。
“唉,这可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楚歌眉头一皱,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大长老此话何意?”
灰袍也不卖关子,干咳两声,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禀告教主,青龙堂刚刚传回来的飞鸽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