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连姐夫的话都不听了吗?等你长姐身子好了,我便与她一同去裴府看你。”
裴若松踌躇几息,方才答应道:“那等长姐醒了,姐夫你帮告诉她我来看过她了。”
李正泽点头算是应下。
芸儿将裴若松送出门去,守在内院门口的两名侍卫瞧着裴若松离去的背影出神。
其中一人问芸儿:“他是何时进去的?”
不等芸儿回答,看见李正泽走过来,三人一同行礼。
"你可曾同他说了什么?"李正泽声音低沉。
芸儿瑟缩着脖子,小心回复:“回王爷,并未说什么。小公子只是关心王妃的病情,才来探望,旁的奴婢只字未提。”
李正泽还欲再问,听得屋内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芸儿。”
他对芸儿会意:“你去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是该知晓的。”
芸儿应声称是,轻轻吐出一口气,快步向屋子走去。
听得屋外没了声音,裴文君才定了定神:“他适才可察觉出什么?”
芸儿轻轻摇头:“适才幸而小公子反应快,王爷并未看出异样。”
裴文君松出一口气,对她伸手:“将取来的药给我。”
芸儿迟疑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王妃,当真要行到这一步吗?万一哪一处出了差池......”
裴文君看向她,自嘲一笑:“我一向自诩识人识得准,未曾想这回却是看走了眼。
我本意欲做那向阳而生的树,到头来却免不得仍旧是一株需要依附旁人势力的草。本以为是能托付一生之人,不想到头来却只是一厢情愿。”
她笑出声,笑意里尽是哀泣之色。
芸儿心疼出声:“您千万不要这般自怨自艾。”
裴文君回过神来,将眼角的一滴清泪拭去。
神色平静,眼神坚定道:“事已至此,怪不得旁人,只能兵行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