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嫪隐的询问,被称为阿昌的男子这才抬起头,露出一张与嫪隐有几分相似的、却更显年轻倔强的脸。
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被压抑着的狂热和坚定。
阿昌看着嫪隐,轻声回答道:“禀兄长,已照你的吩咐,借着送货的名头,悄悄联络上了几位散落在北地郡的旧部。
他们......他们得知兄长尚在,且已接近太后,都激动不已。
只是路途遥远,又需避人耳目,还需些时日方能聚得周全。”
说着,阿昌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紧握棉布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嫪隐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缓缓点了点头,语气沉重道:“好。此事需万分谨慎,宁可慢,不可错。
那嬴政虽尚在束发之年,却已显虎狼之姿,城府深不可测;吕不韦历经三朝,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朝堂之上树大根深;
还有那秦臻,于咸阳宫阙间周旋自如,颇得青睐。
他们个个耳目众多,也不知我等暗结死士、囤积甲胄之事,可曾被他们嗅出端倪?”
提到嬴政、吕不韦和秦臻的名字时,嫪隐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阿昌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说道:“兄长但放宽心!弟兄们皆以性命起誓,愿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若有人胆敢从中作梗,坏了咱们的大计,定叫他们血债血偿,有去无回!”
“不可鲁莽,切不可轻举妄动。”
嫪隐拍了拍阿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如今我等要做的便是广聚旧部、韬光养晦,等待时机。记住,局势瞬息万变,哪怕分毫差池,都可能让我等苦心经营的基业毁于一旦。”
阿昌点了点头,说道:“兄长高见,族弟明白了。族弟会继续小心联络其他人,确保万无一失。
只是弟兄们皆枕戈待旦,盼着能早日起事,重铸我族昔日荣光。”
嫪隐看着阿昌,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阿昌,我深知弟兄们皆历经艰辛,多年来皆在忍辱负重,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