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在营帐里环视一圈,只见到辛大夫的矮床上放着一个整理好的包袱,眼睛再次泛红,同时有些奇怪陈大夫这边似乎没人照顾。
“陈叔,你那个徒弟呢?怎么没在身边照顾着?”兰草仔细思索了一会儿,似乎也没有在军医大帐里见到那人。
“那孩子呀......走了......走了......”陈大夫放下杯子,整个人显得格外落寞,“狠心的娃呀......真是剐我的心呐,为了救我被人砍杀了......”
陈大夫说起跟在自己身边的徒弟一下子就红了眼眶,那么好的孩子就这样没了?这让他怎么能不恨呢?
“......陈叔节哀......”
兰草刚刚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毕竟昨天夜里的袭击太过突然,军营里留守的六百人活下来一共只有二百左右,这还是后来有救援的情况下,如果祖父他们没有及时赶到的话,只怕整个军营都要被敌人给屠干净。
“......是我对不住那孩子,跟着我一直吃苦不说,最后还客死他乡,这......这让我怎么有脸见他的家人???”
陈大夫说着已经红了眼眶,原本清明的眼睛这会儿显得格外浑浊。兰草感受得到,对方这会儿非常伤心。
“唉......不说他了......你陈叔那个怪老头也走了,一直跟着他做事的杂役先前过来把东西都收拾好了。”陈大夫也知道兰草过来的用意,指了指已经收拾整齐的床铺,和那个孤零零的小包袱。
“我......刚知道辛叔走了,这实在有些突然。”
“别难过了,你辛叔在这军营里很多年了,他觉得值。”陈大夫感觉自从喝过水之后,身上没那么难受了,因此这会儿说话也利索一些。
“我知道 ,先前跟辛叔在一起聊时听他说起过,就是心里难过,想来看看。”兰草这些日子也算跟辛大夫熟悉了,因此,也是听过他的一些言论的,不过总归是对他的离去有些伤心。
“少爷,陈大夫该喝药了。”玲珑见怕自家姑娘伤心,便出声提醒了一句。
“对对对,陈叔,我们是来给您送药的,您趁热喝,一会儿该凉了。”兰草一拍脑门,刚刚她差点儿忘记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