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泽深接到辅导员电话,说梁浅滚下了楼梯,被救护车带走了,乍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因为梁浅在他的心里,可不是莽撞到可以滚下楼梯的人。
直到辅导员,绘声绘色的把事情的原委,全都和他讲清楚,他才反应过来。
挂了辅导员电话,汪泽深将工作交代给了苏璟哲,丢下一会议室的人离开了公司。
等他到医院,梁浅人已经在核磁室。
“汪先生。”辅导员推着轮椅,走到风尘仆仆赶到核磁室门前的男人面前。
将手里已经检查过的项目报告交给了他:“梁浅同学的精神状态挺好的。”
“刚才,我带她抽了血,做了CT,B超,X线,最后一项是核磁,人已经在里面了。”
“梁浅同学身上,除了有擦伤,淤青,肿胀,没有伤到实处。”
“头部,关节,内脏,脊椎,目前看,没有其他问题。”
“您不要太担心。”
汪泽深眉头拧住,不怒自威的看着前面的女辅导员:“擦伤,淤青,肿胀还不让人担心啊。”
“非要断胳膊断腿才担心?”
“......”
女辅导员惶恐:“汪先生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想开导他一下而已。
当然,她也明白,他是心疼里面那个女孩儿,不论她说什么,在他眼里都是个错。
女辅导员踌躇着想措辞。
而汪泽深也不关心她想说什么,已经低头翻看起了手里的报告:“是在哪个派出所报的案?”
“......”女辅导员身上的汗毛立刻立了起来,整个人很纠结。
汪泽深也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女辅导员。
空气,是死一样的寂静。
许久,男人嗤笑了一声:“学校的处理方式是什么?”
“道歉?警告?记过?还是开除?”
“汪先生,梁浅同学说,按照校规处理,学校肯定会很严肃的处理这件事情的,给您一个答复......”女辅导员越说越没有底气,到最后几个字,都快听不见了。
这时,紧闭的核磁室的大门,缓缓的开启了。
一个女护士从里走出来:“家属,把病人的轮椅推过来,可以走了。”
女辅导员像是得救一样,紧握着轮椅,一副准备跑的架势:“汪先生,我去接梁浅同学。”
“......”汪泽深都被气笑了。
出言讽刺:“那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女辅导员。
就这还是辅导员呢。
怪不得自己班级,出了霸凌的人都不自知,一点眼色都没有。
“轮椅给我。”汪泽深鼻腔里挤出了一股气。
女辅导员下意识将手里的轮椅推到他面前。
汪泽深直接接过轮椅把手,手里握着单据,大步往核磁室走去。
坐在核磁共振床上的梁浅,眼睛跟着推着轮椅缓缓而来的男人移动,眉开眼笑的:“你来了。”
汪泽深看到她这副笑脸,心情很不爽:“都伤成这样了,还笑的出来啊。”
“真是没心没肺。”
梁浅的笑脸立刻停在脸上。
抬起手指,轻碰了下额头上贴的纱布,双颊鼓了下,小声嘀咕一句:“这不是见到你开心嘛。”
“可我看见你这样很不开心。”额头上贴着纱布,脸颊是肿的,胳膊肘包着纱布,手臂上全是擦伤。
这个时候天气都见凉了,她已经很少穿裙子了。
今天穿了一条长裙,想来,腿上也全是擦伤,包着纱布涂着药呢。
汪泽深都不忍心看她:“疼不疼?”
他打横将她从核磁共振床上抱下来。
梁浅下意识圈住他的脖颈。
身上虽然处理过了,但还是很疼,她又怕他担心,就说:“不疼。”
“只是看着惨而已。”
这话,汪泽深压根就不信她。
他又不傻。
梁浅看他面色严肃,转移了话题:“我们辅导员说我身体好,从台阶上滚下来,一点事儿都没有。”
“江梦雪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她骨折了。”
“你也不是身体好,是运气好。”男人有点阴阳怪气。
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轮椅上,推着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