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伤感了…就像是…就像是我的老伙计不信任我？”亚瑟摩根的眼睛显得有些湿润，他的语气嗫嚅了起来，“这种抛弃真让人心痛！不过仁慈的诸神在上，愿它的魂灵升入高天，跟在我身边它吃苦了。”

“我没有什么钱，不能给我的老伙计买点好的草料吃，尽管它从不抱怨，就连他的马鞍也是破旧的了。”

“我…”

奈特谢德觉得自己聊到了一个不太好的话题，于是他只好沉默的做着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我真对不起它…”亚瑟摩根的声音哽咽，他的语调不再轻快，“我躺在草堆上跟它聊天的时候就说，它不太愿意听这些，总是把脑袋扭到一边去，有时候我聊了好一会儿，我以为它睡了，结果扭过头去的时候发现它那对小眼睛正咕溜溜的瞧着我。”

“也许你的老伙计只是累了，它需要睡一会儿。”

“对！对！它只需要睡一会儿，它再也不需要那老旧的马鞍压在它的身上了，它现在是个自由的魂灵，戳德的马儿。”

“你换了新马鞍？”奈特谢德问道。

“对，原先的那一幅我埋在了土里，我这个人向来多愁善感，看到它总会想起我的老伙计。”亚瑟摩根沉重的点点头，他用手拍了拍这小马的头，听着马儿轻柔的打着鼻息，“这是我的新家人。”

“最近生意还好吗？”奈特谢德又转移了话题，他坐在马车当中略显颠簸，但他什么也没说，就像是第一次坐亚瑟摩根的马车那会一样。

“还可以，前些年我们来了个新的副州长，还有现在的门罗州长，偶尔吃不饱饭的时候可以去领救济粮，为此税务局愿意给那些发放救济粮的商店减税，真的很谢谢他们。”

“在他们之前，公园里的座椅上甚至安上了木栅栏不叫人躺，现在他们都拆除了，也没什么人驱赶流浪汉们了。”

“这些流浪汉们，我有时候觉得就像是小猫小狗一样，到处奔波，寿命都不太长，也许只有几十个寒秋，到公园里头躺着的时候还要被赶来赶去的。”

“有些是坏的，有些人还蛮好，有回我跑马车没挣到什么钱，冬天围着火堆烤火的时候，有个流浪汉给我掰了一半饼子。”

亚瑟摩根整个人喋喋不休起来，他像是长久有一段时间没人和他说话了，于是就像竹筒倒豆子那样，把这段时间说的话全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