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祠堂处的T形分岔路上山后的路段有点陡，路面高低不平，受限于排量，面包车通常是不会继续往上开的，但这辆银白色破旧面包车似乎准备把车开到山顶。

据说，面包车驾驶室的遮阳板是打下来的，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看清驾驶室里坐着的人是谁，长什么模样。

也没有人关注面包车在T形分岔土路上停了多久，也许很早就来了，也许刚刚到。

可是，有很多人看见了面包车与宝马X3会车，宝马车向下，面包车左转准备向上。

乡村的土路很窄，窄到只能容纳一辆车通行，通常看见上面有车下来时，准备上山的车都会停车等待让行，或许，刘彦明也是这么认为的，有人听见了刘彦明的宝马X3在摁喇叭。

当听见X3摁喇叭时，面包车短暂停滞，当X3加速往下时，面包车骤然也提速往山上冲，当面包车的车身已经汇入主路，拦在路中间时，刘彦明的宝马X3已经近在咫尺。

显而易见，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拦路甚至撞车，幸运的是，两台车的车速都不快。

两车相撞，面包车的整个车头凹陷下去，宝马X3的右侧大灯碎裂，被迫停下。

当两台车停滞后没多久，一个男人从面包车驾驶室里冲了出来。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留着披肩长发的瘦削男人，他的头发一缕一缕的，像是几个月没洗头了，他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手里提着的一把仿制式手枪引爆了上下山祭祖扫墓人的恐慌。

有人大喊，有人惊慌失措的逃跑，有人惊魂未定的尖叫，在惊魂未定的尖叫嘶嚎声中，衣衫褴褛的男人甩着刘海，枪声响了一路。

或许，现场除了刘彦明之外，没有人认出这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是谁，但我知道。

他是羊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