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来得迅猛,肉眼可见的消瘦,太医却无论如何也诊不出病因。
胡濯尘为了找出他的病因,都搬到徐府来了,每天守在姜冕身边。
可药吃了不知道多少副下去,却总不见好。
这日徐凤鸣将胡濯尘拉到一边,问胡濯尘:“怎么样?怎么吃了这么久的药还不见好?”
“他是郁结在心,”胡濯尘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我最多只能给他开些养生补气的药,其他的,还得看他自己。”
徐凤鸣听出胡濯尘话中的意思,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胡濯尘:“徐大人,你本来就聪明,不会看不出来姜先生是在作贱自己啊?”
郑琰那脸色当即变了,当即上前去揪着胡濯尘的衣领不放:“你什么意思?”
郑琰那眼神阴恻恻的,一双眸子里压抑着幽幽的杀气:“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今日哪怕是杀了我也没用,”胡濯尘倒是半点不怕郑琰:“他是自己放弃了自己,神仙来了也难救。”
“郑琰,”徐凤鸣忽然说:“放手。”
郑琰没动,徐凤鸣说:“我叫你放手。”
郑琰不情不愿放了手,徐凤鸣先是打发走了胡濯尘,然后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自以为是的保护,对他来说可能是伤害,你偏偏不信。”
郑琰:“……”
徐凤鸣:“胡濯尘说得没错,他在这世上了无牵挂了,现在他自己一门心思想作贱自己,就是不想活了,这病没人治得了。
我都不明白,郑琰,你当初既然想到了你什么都给不了他,又为什么要去招惹他呢?”
郑琰没动。
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徐凤鸣那句“你当初既然想到了你什么都给不了他,又为什么要去招惹他呢?”
“你自己看着办吧。”徐凤鸣扔下这句话走了。
独留郑琰一个人在原地,他无所适从,雕塑一般动也不动。
他伫立许久,疯了似的往姜冕院子里跑,一进门,就发现面色苍白的姜冕端着碗药,在往廊下的花盆里倒。
郑琰:“……”
姜冕瘦得脱了相,那本来合身的衣服套在他身上,像是套了块极不合身的布。
本来白皙,纤细修长的手指只剩下一层皮包着,显出不正常的苍白,像被一张皮包裹着的骷髅手骨。
姜冕听到脚步声,吓了一跳,险些把手上的药碗打翻。
他一抬眸,瞧见郑琰站在院子里,怔了怔,继而移开视线,转身回房。
郑琰冲上台阶,挡在姜冕身前,一把抓住姜冕的手腕。
“啪——”
姜冕手上那碗瞬间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郑琰气息不稳,他双眼赤红,看着姜冕,神情竟然有些惊慌失措,语气带着明显的颤音:“你在做什么?”
姜冕满脸嘲讽看着郑琰:“关你什么事?”
“你是不是从来就没喝过药?”郑琰语气发着抖,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情,脑子里全是姜冕倒药的样子,心口疼得他快要窒息了:“你想死?”
姜冕不说话,他转过头去不想看郑琰。
郑琰捏着他的下巴,强迫姜冕跟自己视线对齐:“你说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冕脸都被郑琰捏红了,他直视着郑琰的眼睛,许久,突然笑了,他睁开郑琰的钳制,那神情嘲讽意味十足:“郑琰,你该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我是为了你吧?别逗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一个下作的刺客,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有这么大的本事吧?”
“我自然没那么大本事,”郑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姜冕是在跟他赌气,现在这时候不是跟姜冕吵架的时候:“殿下,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是想告诉你……”
“你算个什么东西?”姜冕戏谑道:“我姜冕虽然落魄,也是一国王子,轮得到你来跟本宫套近乎?”
郑琰:“……”
“滚吧,别再让我看见你,恶心。”姜冕说完转身回房。
郑琰闭了闭眼,他一步上前,揽着姜冕的腰把他抵在墙上,看向姜冕那神情,满眼都是心疼:“殿下,当初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浔阳城带出来的,是你自己说的,你欠我一条命……”
“你这么等不及吗?”姜冕不等郑琰说完,打断了郑琰的话:“你若是真这么等不及,我现在就可以还给你。”
“你……”郑琰被姜冕气得快要吐血了:“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冕嘲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郑琰却突然说不出话了。
姜冕推开郑琰,转身回屋。
郑琰被姜冕推得踉跄一下,他猛地回过神来,一步上前抱起姜冕,进屋,关上房门径直走到榻边,把姜冕放在榻上就吻住了姜冕的唇。
姜冕竭力挣扎,然而他本来就不会武功,又病成这样,哪里是郑琰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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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冕一狠心,一口咬住郑琰的唇,他用尽了全力,不片刻间,嘴里就传来血腥味儿。
郑琰死活不放开他,混乱中,姜冕摸到郑琰的赤霄剑,他瞬间拔出赤霄剑,给了郑琰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