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厂的活儿就是这样枯燥而又单纯往返着,出了窑里的砖,又得进砖坯装窑,装好窖后就得加火烧砖,烧到一定的火候,才能停火,静止几天后,就可以出砖了。
这看窑烧火,就是个技术活了,孟师傅就有这本事,他能了如指掌知道什么时侯该开火,什么时侯该停火。砖的质量好坏,成色好不好看,全在这火候适中之中。
这窑砖装好后,开始生火了,烧火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烧煤,一种是烧柴。烧煤人舒服点,但成本高许多,烧柴人辛苦多,但成本低很多。所以常会采取后一种方式。
这次,孟师傅亲自带着杨坤龙,重活累活他都自己带头干,轻细点的活就留给杨坤龙。
将心比心,杨坤龙哪能不感受到这些,人非石木,孰能无情。
这天夜晚是他俩的夜班。天不作美,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漫无边际,淋湿了堆放窖门口的柴火,给烧火增添了不少难处,人也比平时要辛苦劳累许多。
平时烧火,可以一人轮流一个小时,一人可以在柴垛里眯会儿眼晴,下雨就不行,一个烧火,一个得加紧把外面的柴火搬进窑门口的雨棚里。
加上杨坤龙又是新手,虽然有点蛮力,却干起活来显得蹑手蹑脚。
孟师傅怕杨坤龙累着,尽力自己多干点,轮到他烧火时,本来是一个钟点就得叫醒杨坤龙,他看着他睡着了,也没有叫他。默默地自己仍然坚持着。心想,毕竞是年轻人,贪睡。
等杨坤龙醒来,发现自己睡过了头,忙不好意思说:“对不起,孟师傅你快去眯会儿眼睛,这里交给我。”
孟师傅说:“我年纪比你大,又长期熬夜惯了,习以为常。你可不一样,还不习惯,慢慢来,会熬出来的。”
杨坤龙抢下孟师傅胸前的帆布围裙,学着孟师傅的样子,抄起一大梱柴火往炉堂里塞,刚一打开炉口盖,一股熊熊烈火扑面而来,不是他反应快,躲闪及时,眼晴都有可以烧伤。
孟师傅忙过来,手把手告诉他“每次添柴进炉口时,先要从眼口里瞧瞧,等火势小下来后,才去开炉口,这样才不会烧烫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