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泥潭

宜世长安 雪散微秋 1693 字 11小时前

外室的小桌上很快就摆满了吃的。

谢从安踢掉鞋子坐在了窗前的榻上,蹭了蹭脚丫,钻进了榻上的薄被里,“有点冷,我想吃热的。”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还是新来的两个丫头反应快些,当即领命道:“主子稍等。”说完便又冲了出去。

余下有明白过来的想跟着出去,谢从安喝住道:“留下几个。说些有趣的事来与我听。”

这群丫头婆子轮到今日守夜,被外头的暴雨困着,又不敢赌钱吃酒,便聚在一起聊些闲话。

她们对谢从安的了解也仅仅止于不要理会。可昨日又有话出来,说她下月初便要嫁去做高门贵府。此时听见说这院子里要吃的,心里都好奇着,这才都挤着过来瞧瞧。

有几个心思活络的特意放慢了脚步,回头看着众人反应。

谢从安点了立在自己面前那两个眼睛咕噜乱转的老婆子,“二位瞧着就是做老了事的,带着他们几个去吧。”说着伸手去揉肚子,语气不耐,“可要快些。”罢了又对最角落里的两个指了道:“你们两个过来,说些趣事我听了解闷,说好了有赏。”

那烦躁不善的语气让两个审时度势的油头直接招呼着人手溜了出去。

谢从安摸了摸袖子,又去够榻上的小桌,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是真的没钱,顿时有些无语。

人才走尽,留在屋里的小丫头忽然哭了起来。

“姑娘救救红红吧。她被打了个半死又关在柴房里,这样的天气在里头困着,等几日恐怕人就要没了。”

这丫头瞧着十几岁的模样,脸颊还有些婴儿肥。一身朴素的旧衣,倒也合体干净,脸上泪痕斑斑,被旁边的婆子攥着手腕,显然是不让她再说话。

谢从安方才就注意到了,今日或许是时间特别,来的都是些未曾见过的生面孔。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那婆子。

这一老一小显然都没料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老奴是后厨赵旬家的。”

“她呢?”谢从安又转去看着那丫头。

“这是我家的丫头。他爹一早要出城采买,所以就进来陪我守夜了。”婆子攥着女儿的手,紧紧握着。“小丫头片子,不懂事。姑娘莫理会就好。”

谢从安虽未过多接触,瞧也能瞧得出颜府后宅的规矩不少。她招了招手,在榻上腾挪了几下,“叫什么名字?过来陪我吃饭。”

那丫头抹了泪去看母亲,被推了一把才敢上前,诺诺道:“我叫彩蝶。”

谢从安点了下头,推着下巴懒洋洋的,“你喜欢吃什么便给我夹什么。”又跟赵婆子道:“你也坐下,拿副碗筷一起吃。要么吃,要么说,嘴巴别停。”

外头的雷雨阵阵,不断有凉风穿过缝隙而来,吹得人凉飕飕的。

她还是惦记婴癸,不住的回头去看那被风鼓动的窗子。

赵婆子读不懂这位的心思,也不敢怠慢,虽然都听话照做,还是不时的盯着榻上的女儿。

谢从安发觉了,故意去问彩蝶:“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