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四字绝非空泛的形容词,而是事实。若非一个偶然,怕是这阙词不会这么快问世。
任谁也想不到的是,事情起因居然是落在了冯迅身上。
迅哥儿过了年才六岁,眉眼如画,古灵精怪,聪慧灵动,别看只是垂髫之年,却是读了好几本书,除了《女诫》、《女孝经》、《列女传》、《女论语》这数本必读之书外,诗词歌赋亦有涉及。邻人都道,怪道兄妹情深,耳濡目染之下,小娘可继长兄“衣钵”也。
前日里跟随兄长逛灯市,认识了资家兄妹,资南嘉很是聪明伶俐的小冯迅,又约了她次日再游街市。因早应了董小宛及应素白之约,冯过并未随行。好在饶城向来治安稳定,又有资、冯两家的扈从随卫,倒是不虞有失。
是日,一行人走走逛逛,尽兴游玩,又在“绮丽馆”觅了间幽静雅室听歌看戏。
这里解释一下,所谓秦楼楚馆,并非特指ji院,而是泛指歌舞场所,如“琼台”、“云想阁”与“绮丽馆”便是高档的娱乐会所,即便有特殊交易也不会在此间进行。否则,资南嘉也不可能领着冯迅在此观看表演。
期间,又有歌ji上台唱了欧阳文豪的元夕词,赢得掌声一片。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资南嘉轻声低吟,美目涟涟:“难怪有‘定曲之称绝者,不过得此法’之说呢,至六一居士后,元夕词绝矣。”
冯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却偷偷的撇撇嘴,从兜里摸出一张叠的端端正正的纸:“南姐姐,这纸上好像写的也是元夕词呢,你看看呗。”
“拜读大作么……”资南嘉笑着接了过去,打开瞥了一眼,双眸一亮,看着冯迅,柔声道:“迅哥儿,这是谁写的?”
冯迅眨了眨眼睛,睫毛长长,很是淑女的问道:“这词写的可好?”
资南嘉叹息一声,神情复杂:“此词一出,世间再无元夕词了……自是极好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