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接过手杖,放回老太太手里重新拄着,“既然行了刑,念你是初犯,暂且饶你一次,再有下次,定有重罚,快快起来。”
贾瑛顺势起身,拱手行礼,“孙儿谢老祖宗开恩,定当铭记在心,不会再犯。”
老太太仔细看了看贾瑛的样子,“看看你这些日子在外头,把自己弄的这么脏,袭人,快带宝玉去沐浴,换了衣服过来。”
贾瑛再拜,又朝老母亲,薛姨妈,邢夫人,尤氏几人拜了,最后偷摸给了黛玉一个眼神,便随袭人出去了。
众人目送贾瑛出去,老太太笑着对薛姨妈说道,“家里头虽有十几个儿孙,但我最疼宝玉,他也最让我操心,不像我这几个孙女儿,个个让我省心的,将来他还不知道需要我劳多少神呢。”
薛姨妈陪着笑,说道,“老太太自是有福气的,膝下儿孙满堂,又都极为孝顺,只安心享福,哪有什么操心的。”
“我听说,宝玉现在已经被圣上赐了官身,将来自然大有出息,又何须老太太劳神。”
老太太摆了摆手,笑道,“也是圣上隆恩,又有祖宗荣耀,还有修仪的体面,这些也都不是他自己得来的,将来终究还得看他自己,我们如何不劳心劳神呢。”
老太太嘴上说的违心,但脸上却是丝丝骄傲得色,薛姨妈也不得不继续奉承找补。
堂内众人陪着老太太说话消遣,贾瑛和袭人来到后院,几个丫鬟已在浴桶倒好了热水。
贾瑛这时注意到,好像多了个丫鬟,细细看了下,个头年岁和袭人差不多,眉心有颗胭脂红的痣记。
‘这是香菱?母亲已经要过来了?’
心里有了计较,却又问道,“袭人,这是哪个,也是我屋里的丫头?”
袭人回道,“这是姨太太带过来的丫头,姨太太说她不详,好像是打算要发卖了她,太太便说卖了她,还不知道她会受什么罪。”
“太太又说二爷是福气之人,可以镇得住她,便将她送来屋里了,老太太看过后也同意了。她还没有名字,问她也只是摇头,暂时都叫她丫头了。”
贾瑛听了点了点头,叫过香菱过来问了问,确实只知道摇头,‘看来是真的被拐子打怕了,不敢说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