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朱老师”的声音很浑厚,“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暗访行动,我不建议你单独搞!
危险性我就不说了,其中的复杂性恐怕会超出你的想象。
从你这么简单的陈述中,我已经听出有多个强力部门牵扯其中了,包括省政法委和东平市局。
这里面埋的到底是地雷还是核弹,我不知道!但是经验告诉我,肯定很危险。我奉劝你不要搞!
如果你真的要搞,我只能给你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和一个对你有些用处的提醒。
我会给《人民》社驻衡北分社的师弟打个电话,让他在一定程度上对你保持关注。比方说,你可以每天在一个固定时间,向他汇报下你的调查进展。
如果有一天这种调查中断了,他也能及时通知我们报社,对你进行营救。
这是我能为你做到的极限。
你知道的,身为报社的副主编,我只有这点能力。
还有一个提醒,就是体制内的事情,最终还是要回归到体制内解决的。
从这一点上看,你在眉山做的这点功课还远远不够。
你甚至连当事人之一的市委副书记,都没有进行单独采访,这怎么行呢?
去吧,去和这个市委副书记谈谈,去和眉山市局的主要领导、涉事干警家属们谈谈,你会有收获的!”
楚鸣挂断了老师的电话,站在眉山市委的大门前,看着市委院子里的萧瑟,感受着这份萧瑟里透着的庄严,心情相当复杂。
他来眉山市其实是带着任务来的,而且还是大任务,曝光衡北省当前恶劣的治安形势,以及分管治安的各个部门不作为,甚至是沆瀣一气的状态。
为国家准备进行全国性的大规模治安整治活动,提供政策导向和舆论支持。
这样的事情当然是发生在别人家里比较好,总不可能让中原省的宣传部自曝其短吧。
那样的话,又能曝出什么东西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