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中似乎堆积着阴云,谁也不说话。
“愫惜妹妹太不当心了,虽是进补的东西也不能一下用这么多呀。”
云娘惋惜之词听在绮眉耳朵里就是幸灾乐祸。
“不过,愫惜爱吃甜,这一点连我都晓得,王妃负责看护愫惜的胎,却送她这么多阿胶糖糕,她如何忍住不吃呢?”
绮眉闻言眼神如刀,狠狠剜向云娘。
“这怪不得王妃,就如我当年那胎,都是意外。”玉珠话中似乎藏有深意。
屋里传来愫惜隐隐的哭声,气氛压抑之极。
李嘉终于开了口,“这件事不怪绮眉,不过绮眉也有粗心大意之失。既知她嘴馋,便不该一下给她那么多。”
“这次回娘家,补品带回来的有限,就数这东西是上等货,又好入口,府里现在玉珠和愫惜身子金贵,才给了愫惜。”
玉珠接过话茬道,“的确是好胶,黑里透亮,做的也好,带着蜜糖的香气,要不是我快生了,多少也得分走一半。“
绮眉起身,说话毫无愧疚之意,“愫惜将养身子,尽管可着好药用,记我私人账上,不必公中出银子。”
“总之,我是一番好意,不料愫惜没福,这胎这么弱,几块阿胶都承受不住。我累了一天,先告退了。”
她又赏了府医五十两诊金,给他个警告的眼神。
大家纷纷安慰愫惜一番,都散了。
愫惜见人走干净,马上止住哭声,抱起胶盒,捏起一块道,“拉了帘子,我还要吃。”
正说着,鼻腔一热,一股鼻血涌了出来。
吓得丫头赶紧给她擦,“主子收敛着些吧。”
愫惜瞪她一眼,塞住鼻孔,躲在被窝里津津有味吃起来。
她的任务完成了一半,得好好犒劳自己一番。
……
第二天,不出意料,愫惜既没告假也没请早安。
绮眉脸色很是难看,喃喃道,“她这还是把账记在我头上了。”
“如今她身子正虚,且饶她这一回。”
“实在不像话。”
绮眉对玉珠和云娘道,“你们不可像她那样不知礼数。”
“玉珠临盆在际,自明日起免了晨昏定省。”
她的不高兴明晃晃摆在脸上,大家似乎都提不起精神,各自告退。
路上玉珠扶着丫头手臂走得慢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