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死罪,留在那里,吴家就把他性命害了。
可是救了他,徐鹤又觉得此人很难处理。
“算了,先带回去交给朱渊,什么都不说,杀杀他的脾性!”
……
回到山下时,徐鹤先是叫人将李成梁送去遵化县衙,然后又命人将山厂的仓大使袁仕提来,准备明天让这人带路去查看朝廷拨给的营地。
今天休息一晚,除了朱渊求见,说了会话之后,徐鹤睡得很好。
第二天一早便带着袁仕出发了。
袁仕这家伙被关在柴房里一夜,人都关木了。
见到徐鹤时,他是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徐大人,这里面真没我的事啊,下官什么都不知道啊!”
徐鹤冷笑道:“你不是不知道,而是颟顸无能!朝廷给尔俸禄,你就是这么做事的?整个遵化山厂,松木全都变成了椿木,你说你不知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袁仕跪倒在地哭得伤心:“大人,我是真不知道啊,往年都这么过来的,我难得会一趟公所,外面都是吴家和刘家在操办!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听说出事啊!”
现在的问题是,刘家和吴家串通一气,用朝廷的银子养人,给自己家干活。
他们不仅每年多伐树木,截留部分,其余用来交差。
还从截留的部分中,拿出椿木烧炭,再卖给朝廷。
当然,这些是徐鹤猜的,但也离真相八九不离十了。
往年之所以没有出问题,也有两种可能。
一,对方确实是交了松木,只不过是压在后面交,他们先伐椿木,烧炭后赚了银子,最后再伐松木。
这也是为什么民夫冬天还要上山伐木的原因。
这次京卫突然来了遵化,他们交不了差,又变不出松木,故而只能想办法靠贿赂自己,让他们的生意重回正轨。
第二种可能就是,松木他们确实也伐,但都卖了出去。
而上交朝廷的则是用椿木以次充好!
可不管怎么样,自己来练兵不是儿戏。
连个营房都出问题,那就真成笑话了。
一行人押着袁仕走了三十多里路,终于到达了这次工部拨给京卫暂用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