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既然是天大功绩,满卿有没有想过,驰道骏马飞驰会伤人?有没有想过心怀不轨之辈,沿路害命?山间滚石致使商人全军覆没?哪怕在洛阳,廷尉府每日处理马车伤人事件都有几十起吧?官吏沿道收费,依照满卿的意思是谋财,官吏所修之道造成人不断丧生,就是害命,满卿要一一去主持公道,将有干系的官吏全部处理吗?若有一天,速度更快的优良马种出现,伤人率大幅度提升呢?又或者其他类似马车的东西出现,朝廷需要将所有驰道拆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将满宠给问懵了。
他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久久不知道答案。
修路是好事和功绩不错,可既然是好事,他有何理由去治罪?
可若是不治罪就更不像话,正是因为这些修路的官吏,才导致百姓接连且持续的丧生。
刘辩见满宠陷入良久的沉默,笑容加深,问道:
“满卿想听听朕的见解吗?”
“还请陛下赐教。”满宠拱手。
刘辩道:“此事与官吏无关,骏马伤人,处其骏马主人,这是百姓和百姓之间的事,相反,你口中谋财害命的官吏将路修的越好,使用者越多,朕还有赏,官吏从未强制过任何人去使用这条路,不想用可以不用,上了路为自己带来便利,自然需要承担一定风险。若是真到了乱象频发的那一天,府衙可以专门分出去一些人管理、疏导,但路既然是天大的功绩,岂有拆除的道理?百姓有自己的见解,若真是你所说的谋财害命,就不去走了,没人走了,拆与不拆又有何区别?”
司隶校尉一职不是儿戏,对三公都能产生极大的威胁。
之前的曹操、贾诩、黄琬,要么圆滑,要么不会主动的去捅篓子。
满宠不同,他虽然很契合这个职位,但如果真让他挪挪屁股就坐上去了,真有可能让大汉出问题,几年积攒出的大好局面消失的荡然无存。
满宠还在思考,刘辩不打扰他了,望向忙活的程昱,问道:
“朕都饿了。”
“好了好了。”
“给朕割个羊腿来,再让人搬酒。”
“喏!”
酒搬来了,羊腿也给刘辩割了一只,包好递到他面前,肉香扑鼻。
刘辩却没吃,望向一边,那里有个大晚上还虎视眈眈盯着周围的典韦,刘辩冲他招招手。
“典韦将军过来坐,朕赏你个大羊腿。”
典韦挠了挠头,“这……末将还要保护陛下的安全。”
刘辩失笑,里三层外三层的都快把这座山围满了,还有什么安全需要保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