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眼充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那个假冒的母亲,心中的仇恨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瞬间淹没了一切。这份仇恨,已经超越了所有,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成为他生命中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
而在神女那原本古井无波的绝美容颜上,第一次清晰地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极致厌恶与深入骨髓的轻蔑。她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无耻之尤,弃国弃民,悖逆人伦,合该受此刑戮。”
她甚至不屑于靠近,只是隔空对着赢霸的方向,屈指如拈花,优雅却又冷酷地轻轻一弹。
一道细微如针、却闪耀着刺目金芒的光束,如同拥有灵智的裁决之蛇,瞬间划过空间!
“啊——!我的眼睛!我的耳朵!痛煞我也!” 赢霸顿时发出杀猪般凄厉到变调的惨嚎!他的右眼连同眼眶瞬间爆裂,化为一个汩汩冒血的黑洞;右耳更是齐根而落,掉在沙地上!他双手死死捂住半边血肉模糊的脸,粘稠的鲜血如同泉涌般从指缝间喷溅而出,剧痛让他像蛆虫一样在沙地上疯狂翻滚哀嚎。
神女却并未取其性命,只是冷冷地、如同看着一件肮脏垃圾般,注视着他在黑冰卫更加惊恐混乱的簇拥下,拖着那假苏娜,如同两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癞皮狗,加速消失在通往轩辕国的风沙之中。
她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量——或许留下此人性命另有用处?亦或是,那个假苏娜身上散发出的、某种极其隐晦的异常波动,引起了这位神秘存在的疑虑?
正是神女这片刻的“纵容”,为赢获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就在这稍纵即逝的瞬间,赢获的状况可谓是惨不忍睹。他的本源遭受了重创,魔功几乎被废掉,连维持自身的身形都变得异常艰难。然而,尽管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内心的恨意却如熊熊烈焰一般,燃烧着他的灵魂,让他无法忍受。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赢获强忍着血脉崩裂、灵魂灼烧般的剧痛,以及心中那足以焚灭一切的滔天恨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捏碎了怀中的一枚黑色骨符。
这枚骨符上刻画着无数扭曲诡异的符文,散发出一种不祥的气息,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诅咒。当赢获将其捏碎的瞬间,一股浓稠如墨汁、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粘稠黑烟轰然爆开!
这股黑烟如同一只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周围的空间都撕裂开来。空间如同脆弱的琉璃一般,在黑烟的冲击下剧烈扭曲、折叠,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而在这恐怖的景象中,黑烟裹挟着赢获那残破不堪的身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魔爪紧紧抓住,猛地拽入了深渊之中。眨眼之间,他的身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原地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魔气,这丝魔气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无尽的怨毒、憎恨与不甘。它如同毒蛇的吐信,在风中阴冷地萦绕不散,似乎在诉说着赢获的愤恨和不甘。
带着对赢霸那刻入骨髓、不共戴天的血仇;带着对“心魔之种”身份假苏娜的杀意;带着对拓克、阿尔古娜阻他复仇、以及那位高高在上的神女几乎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无尽怨毒……如同一只被打碎了毒牙、折断了翅膀却侥幸未死的深渊魔蝠,带着更加深沉、更加疯狂的复仇执念,隐入了无边的黑暗,舔舐伤口,等待着将整个世界拖入复仇炼狱的时机。那颗名为“恨”的魔种,在此刻深植心田,汲取着屈辱与愤怒的养料,疯狂滋长。
与此同时,直面阿喀琉斯那毁天灭地一击的阿尔古娜与拓克,已然将彼此的信任与力量催发到了极致!
阿尔古娜站在一片广袤的草原之上,手中紧握着那根流转着七彩神曦的孔雀翎羽。她的身姿挺拔,美丽而威严,仿佛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
随着她的动作,那根孔雀翎羽在她手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彩虹一般绚丽夺目。她将孔雀翎羽高举过头顶,背后那华美绝伦的尾屏也在瞬间轰然展开。
尾屏上的千只神圣之眼同时睁开,每一只眼睛都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这些眼睛投射出坚实无比的净化光幕,光幕上流淌着神圣的符文,如同古老的咒语一般,散发着无尽的威严。
更令人惊叹的是,在这净化光幕之上,隐隐有息壤那生生不息的土黄色生机在流转、加固。息壤,是大地母亲的恩赐,它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和防御力。这土黄色的生机在光幕上流转,仿佛是大地母亲在默默地守护着这片土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尔古娜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响彻整个草原:“以先祖之翎为凭,引大地息壤之力!拓克,将你的力量与我合一!我们……一定能挡住!”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和信任,她将自己全部的心神都倾注在这光幕之中,同时也将对拓克的信任毫无保留地传递出去。
拓克发出的怒吼声如同惊雷一般,在山谷中回荡,震耳欲聋。他手中紧握着那柄古老的石耒,这石耒不仅是农耕文明的起源象征,更是沟通大地脉络的神器。
他毫不犹豫地将石耒如同定海神针一般,深深地插入脚下那正在复苏的阴山大地之中。随着石耒的插入,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传递到了地下,与阴山地脉之力相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