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面积不足百平,比绮霰斋的一半还要小上许多。
“三爷,这院儿也忒小了些。”
待引路之人去后,正心院只剩晴雯与贾玩二人,这小妮子便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
贾玩看了她一眼,见其目光清澈,面上也没有什么委屈或嫌恶之色,应当不是抱怨,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才放下心来。
不是嫌弃就好,如果因身处荣府的高门大院,便把眼光也一并抬高了,误将自己当做金枝玉叶,那说明其本身心性不纯。
若真如此,纵是她颜色再好,贾玩也不敢轻信轻用,也不会将之留在身边。
好在,目前来看,还算不错。
贾玩微笑言道:“跟府里自然是没得比。你若是觉得此地艰苦,待下回休沐时,可以留在绮霰斋,换红玉或五儿过来也可。”
他这话未必没有试探的意思。
晴雯一诧,柳眉竖道:“三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太太既然吩咐奴婢在您身边伺候,那奴婢自当尽心!别说是这小院子,就算是进了猪窝狗窝,奴婢也会跟随左右!”
这丫头到底跟五儿和红玉不同,后二者都是家生子,就算没正儿八经读过什么书,起码认得几个字,规矩更是不用说。
而晴雯却是从府外买回来的,进府时已是九岁十岁的年纪,不仅不认字,而且规矩上也差了些。
虽经府里嬷嬷调教了两年,但根儿上到底是俗气的,若非实在有一副好颜色,哪有机会到贾母跟前侍奉?
贾玩闻言失笑,故意逗乐道:“哪里就要沦落到猪窝狗窝的地步?莫非我就这么不堪?”
晴雯立时急红了脸,忙改口道:“不是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贾玩见她这样认真,也不忍逗弄,又安抚道:“不必紧张!老祖宗既将你指给了我,那便是我屋里人。若按府里的规矩,你比五儿和红玉的体面,还要大些呢!”
晴雯红着脸不说话。
贾玩继续道:“在外人面前,自然是该守着规矩,不能叫人觉着咱们荣国府没了上下尊卑。但关起门来,就不必拘着那些,也没那么多讲究。”
“可有一点要说在前头,五儿跟我最久,打我病中进府,她就跟在我身边伺候。你虽是老祖宗派来的,也有一等丫鬟的体面,但却不许欺负她!红玉也是一样!”
晴雯先是乖巧点头,随后又有些不满,闷声道:“三爷怎就以为我是个爱欺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