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人一身劲装黑衣,身形挺拔如松,与其他蒙着黑巾的暗卫不同,他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铸就的凶兽面具,獠牙外露,眼窝处刻着细密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哪怕隔着十几丈的距离,尹决明也能感受到那人身上散发出的冷冽肃杀之气。
是夜铭。
“公子。”夜铭带着人迅速登上楼阁,脚步轻盈得如同踏风,落地时竟没发出半点声响。
他单膝跪地,对着尹决明抱拳行礼,声音压得极低,“属下收到求援信号,即刻便带了人赶来,不知里面情况如何?”
“他们怕是遇到了药傀。”尹决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目光重新落回刑部大牢,“方才我听见了药傀的嘶吼,夜束他们未必知道如何对付,再拖下去,怕是要折损不少人手。”
“药傀?!”夜铭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就紧绷的神色愈发凝重。
他曾与大公子身边的青俞探讨过这种怪物,自然知道药傀的难缠,也清楚夜束几人对这怪物一无所知。
若是寻常敌人,以夜束几人的身手还能应对,可对上杀不死的药傀,他们无异于以卵击石。
“属下带人进去支援!”夜铭当即起身,语气斩钉截铁,“公子您且在此等候,您的身手在逐鹿原之战中已经暴露,一会儿动起手来,怕是会被有心人认出来。”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尹决明背后的大刀上。
那是一把玄铁铸就的重刀,刀身宽厚,刀刃泛着冷光,刀柄上缠着深色的布条,是尹决明藏了数年,却最趁手的兵器。
京州城里用刀的人本就不多,能用左手挥舞这般重刀、且招式凌厉如尹决明的,更是独一份。
当初逐鹿原援京之战,尹决明正是凭着这把左手刀,在乱军中斩杀了叛军的先锋大将一战成名,那一战有许多人在京州城上观战,因此不少人都认得他的刀术。
若是尹决明此刻进去,一旦出手,必然会暴露身份。
如今将军府在京州的处境本就微妙,且此刻的尹决明该是在北境镇北王府“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