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闻文和先生大名,今日竟以如此方式相见,实令先生受苦了。”赵云在郭嘉和沮授诧异的目光中,沉稳地走上前去,为贾诩松绑。
贾诩揉了揉被缚得有些酸麻的手腕,眼中闪过一抹疑虑和警觉,却仍礼数周全地道:“赵将军此举何意?在下不过是一戴罪之身,将军如此相待,在下实难承受!”
赵云面色凝重,缓声道:“久闻文和先生才智过人,如今这乱世,贤臣择主而事,郭汜、李傕之流亦能得先生襄助,若吾能得先生之助,必能如虎添翼。”
“呵呵!赵将军过奖了,在下不过一介草民罢了。跟随郭汜、李傕,也仅是为求自保而已,实非大才。”贾诩闻之,轻笑一声,摆了摆手说道。
郭嘉微微一笑,站出来道:“能将溃败的董卓余部重新集结,合力围攻长安。击败吕布,攻破长安,逼退西凉诸侯。足见文和之能,不容小觑。”
沮授此时亦开口应和:“郭奉孝所言甚是,文和先生之谋略实乃非凡,然此前未能得遇明主。而今主公广纳贤才,先生不妨斟酌一番。”
贾诩心中略动,其自知眼前诸人皆为龙凤之才,赵云得此二人相助,必能有所作为。然其多年之谨慎,使其不愿轻易显露心迹。贾诩微微躬身:“诸位过誉,贾某受宠若惊。只是贾某久历漂泊,心已疲惫。且刚自郭李军中脱身,此时另投他主,恐遭人非议。”
赵云闻之却不以为意:“先生过虑,先生之才华举世皆知,吾等敬慕先生,他人岂敢妄言。若先生愿出山助吾,吾必保先生不受丝毫委屈。”
贾诩亦久闻赵云之名,知其为明主,略作沉思。贾诩抬眼望向众人殷切之眼神,缓声道:“此事关系重大,容贾某再深思熟虑一番。”
众人相视一眼,皆察贾诩已有应允之意,于是赵云笑道:“如此甚好,那先生且先休憩,吾等静候佳音。”
“主公,此贾诩先生当真值得主公如此举荐?”沮授诧异问道。
赵云面色凝重,颔首道:“文和先生智谋过人,素有毒士之称。昔日虽在郭李军中,但其所为多是为保自身。其才若能为我所用,必能使我方实力大增。”沮授闻后,沉思不语,郭嘉则抚掌笑道:“主公目光如炬,那贾诩为人谨慎至极,今日原以为主公此举鲁莽,岂料他竟早有盘算,此实乃幸事。”
数日之后,贾诩孤身于庭院中踱步,心中踌躇,不知该作何选择。年少时历经诸多生死抉择,而今他只求明哲保身罢了。
正在此时,一仆从匆忙奔来,呈上一封书信。贾诩展信阅之,竟是旧友所寄。信中言及曹操广纳贤才,现正四处寻觅智谋之士,且曹操麾下兵强马壮,谋士如云,若前往投靠,或可增强自保之力。贾诩阅罢,手托下颌,陷入沉思。
赵云待人宽厚,且对贤才渴求若渴,随他而去,或许能少些勾心斗角之事;而曹操那边势力如日中天,或许机遇更多,只是自己如今似乎已别无选择。
正当贾诩犹豫不决之际,天空骤然乌云密布,似有暴雨将至。贾诩仰头望天,心叹这天气恰似自己此刻心境般晦涩不明。
蓦然间,一只孤雁从头顶掠过,发出声声悲鸣。贾诩心头一震,孤雁离群,恐难长久存世,自己漂泊多年,不正似这孤雁吗?
如今赵云诚意相邀,又有郭嘉、沮授这样的贤才共事,不如就此安定下来。想到此处,贾诩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喃喃自语道:“看来无需再犹豫了。”转身向着赵云居所走去。
贾诩来到赵云居所,赵云等人正在商讨军情。见贾诩前来,赵云忙起身相迎:“文和先生可是想好了?”
贾诩拱手行礼:“承蒙将军厚爱,贾某愿追随将军。”
赵云大喜,拉着贾诩入座,“文和和郭汜、李傕二人相处甚久,如今二人龟缩在长安内。文和知道我等远道而来不宜久战,不知文和有何破敌之法?”
贾诩微微一笑,轻捻胡须道:“将军莫急,那郭汜与李傕二人虽暂居长安城内,但彼此早生嫌隙。将军可派人暗中散播谣言,言对方欲降将军以换取高官厚禄。此二人本就多疑,听闻此言必然互相猜忌。待其内乱之时,将军再率兵佯攻一方,另一方必不会出兵救援。那时便可一举击破其中较弱一方,剩下一人也不足为惧。”
赵云听完拍手称妙:“先生此计甚妙,真乃良策。”
郭嘉也笑着点头:“不愧是文和先生,此离间之计用得恰到好处。”
“主公秒赞,无诩想必此事也难不倒奉孝与公达,实在不足一提。而且二残暴无比,只要稍微搞点小动作,城内便很容易发生爆动。”贾诩捋着胡子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