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安拉,佛陀,显然,我们是不信这些神明的。凡人所不知道的是,我们信奉的神明总有定数,但这个数字不是我能告诉诸位的。”
——节选自椋鸟司在大英博物馆发表的讲话
……
商京的西火车站年久失修,更确切的说,这个诞生自“大兴建”的火车站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修缮。
大兴建发生在1991年,距今整整十八年,但西火车站依然屹立不倒,除了部分建筑墙皮脱落、地砖老化外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
沿安检后的走道进入候车厅,候车厅内人并不多,毕竟此时是凌晨两点,真正等火车的凡人寥寥无几,而且大多带着困倦的表情,睡眼惺忪地盯着显示列车班次的屏幕,丝毫没有注意到三名喝醉了的男子绕过了安检,结队走向了候车厅二楼。
候车厅二楼是一些没有烟火气息的餐馆,没有人气的原因自不必说,除非迫不得已,谁会乐意在火车站里吃饭?这里的饭菜又贵又少,还未必好吃。
三名醉汉勾肩搭背,晃晃悠悠地走进了一家拉面店。他们选择这家面馆的原因很简单:此时此刻,只有这家店的灯还亮着。
三人嬉笑着聊着什么,推开那扇分明挂着“打烊”招牌的店门,走了进去。
为首的醉汉漫不经心地打了一个酒嗝,他是三人中最清醒的那个,考虑到他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他或许也是最富有的那个。
戴金链子的醉汉将他的两个同伴搀扶到了座位上,随后拖长嗓音,朝着点餐的窗口喊了一句:“老~老板,点菜!”
后厨的灯开着,拉面店老板并不在窗口后方,透过那贴着各种菜单的玻璃,醉汉看出后厨空无一人。
醉汉不耐烦地发出“啧”的一声,他丢下同伴站了起来,用力挤了挤眼睛。
一眼望去,仅有一对男女坐在靠近柜台的位置,男人穿着灰色夹克,耷拉着脑袋,低头望着面前的一碗拉面。
面还散发着热气,但男人一口也没碰,只是呆呆地看着。
醉汉又看向坐在灰衣男人左侧的女子,他的双眼“嚯”地睁大了,发出了惊奇的笑声。
坐在灰短袖男人身边的女子身材曼妙,她穿着修身的衬衣和牛仔裤,侧脸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更显标志,虽然算不上倾城倾国,但也充分吸引了醉汉的注意。
“嗨,嗨,看那个!”
醉汉接连吆喝两声,用手背拍了拍同伴的面颊,精神焕发地伸出手指向了女子。
另外两人晕晕乎乎地顺着他的手看去,看见有美女,酒醉的二人也打起了精神。
酒壮怂人胆,仗着自己人多,戴金链子的醉汉慢慢靠近了那名灰衣男子。
“嘿,嘿嘿,兄弟,一个人吗?”
醉汉奸笑着拍了拍灰衣男子的后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吹牛的话,又抖了抖自己脖子上的金链。
“敢问兄弟叫什么名字,可否交个朋友?”
说话时,醉汉的两名同伴也凑了上来,三人都直勾勾地盯着女人看,不加掩饰地露出好色的目光。
按理说,灰衣男子不可能没有看出三名醉汉的来意,但他却慢慢抬起头,看向三人,语气平稳地说道:“我叫孙必振,很高兴在这个时候认识你。”
说着,孙必振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见孙必振如此天真,戴金链子的醉汉乐了。
“嘿,嘿,你看?”他扭头朝同伙笑道,“他还搁这儿笑呢!”
三名醉汉一齐坏笑了一阵,见孙必振没有反应,戴金链子的醉汉凑的更近了,打算对女子上下其手。
“我劝你不要靠近她,”孙必振突然露出了难堪的表情,一本正经地竖起了右手食指,“听着,我要是你,我就不会那么做。”
为首的醉汉不禁大笑三声。
“我要是说不呢?你怎的?”
说着,他得寸进尺,靠得更近了,眼见就要走到女子的背后。
“你们看上去不怎么清醒。”孙必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