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她情愫懵懂,只记得那日,容胤抱着她好久,久到她因着伤势才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之时,她是躺在自己床上的,屋里依旧放着简单的吃食,容胤却是不在的。
之后的几天,容胤像是只鹰,无论她怎么想要偷偷溜出去,都会在大门口被他逮回来。
连着好几日,她终于放弃出去的念头,乖乖待在宫里养伤。
但经过这件事情后,她去哪里,都要告诉容胤一声,还要同他说约着多久回来。
之后很长一段日子,她每每出去,回来的时候,便见着玉树芝兰的少年,站在门内,无论多晚,推开门的时候,便会见着他守在那里。
可是如今,那少年眉宇间已经褪去青涩,眼神也变的犀冷,她和他之间,终究不再彼此依靠。
年少相依之情,终抵不过君威有别,她的那些回忆,早就成了妄念,曾执于妄,也将终于忘。
黯然敛眸,孟婉将已经包好的手收回,朝着盯着她的容胤微低了低头。
“多谢殿下。”
听到这句话,原本眸中藏着星火的男子砰的一下,将手里的蚕纱扔到一旁。
声音虽不大,响在空荡荡的寝殿中,却让人无端一惊。
“这段时日,你就留在这里,什么时候将手养好了,什么时候回去。”
起身扔下这句话,容胤转身欲走,孟婉见着,连忙开口。
“殿下,这不行,如今有齐良人为奴婢作证,虽证明我没有纵火,但奴婢仍是掖庭戴罪之人,留在南宫于理不合,还望殿下让奴婢回去。”
听到这话,容胤看向她,眼底浮上冷芒,“你当真要回去?”
“是,奴婢既是无罪,那回去便不会再有人为难于我,但我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只怕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于殿下不利,殿下如今即将大婚,未来太子妃若是知晓,只会伤了你们彼此的情谊。”
说到最后,孟婉几乎是头低着,不敢对视容胤的目光。
因为他的目光里,满是寒冽,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竟生出一丝胆怯。
她不想再被送进天牢了,这一年,她太苦了,苦到竟是比南宫的五年,还要难捱。
顾倾倾是容胤心尖上的人,她不想再介于他们之间,一年的牢狱已经让她彻底拎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