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心底很清楚,鹤世子要用刑早就用刑了,何必非要等着他前来,让他亲眼看着用刑?
鹤世子无非是想让自己妥协,同时的也想看看自己的底线。
他算计得很清楚,能因为一副棺材而冲到雍王府来的人,定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且极为重视姜玉瑶之人。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的,可还是愿意一头撞了上去,不管他是否头破血流。
姜玉瑶双手被镣铐绑在了刑架上,她身子奋力的挣扎了起来,绳索被晃动得清脆作响:
“鹤砚清,你让我师父签下了什么!”
她又对着明渊急声求道:
“师父,师父,你别为了我落入他的圈套!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别管我!”
明渊看见那认罪书上写下的条款,长眉紧皱着,心似汪洋巨浪之下的小船,一下子被倾覆入海底。
姜玉瑶心急得火急火燎,实则更多的是害怕:
“你别签,鹤砚清不会让你好过的!师父,你肩负重任,我手无寸铁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今日就舍了我,没关系的,没有人怪你,我也不会怪你!”
明渊拾起朱砂色墨笔,手腕有些微微颤抖,抬眸深深凝望着她:
“玉瑶,但我必须救你。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重要。”
什么掀翻冤案不掀翻,姜玉瑶这条血脉更为重要。
鹤砚清忍着手臂剧痛,站在桌前,突然间将那百斤重的长桌给一下子掀翻,咚的一声,地牢发生巨响。
鲜血,在手臂裂缝之处一瞬迸发,迅速的将白色纱布浸染,如血色的藤蔓狰狞蔓延开来。
剧烈的撕裂痛感,刺激着他四肢百骸。
鹤砚清阴冷狠戾的双眸被泼天的怒意彻底填满,胸口呼吸起伏不定,难掩怒火。
这二人,竟当着他的面都情深意长,深情相望起来了!
那掀翻的长桌,就如此狼狈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