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阖眸,多看一眼都觉心烦,厉声道:“来人呐,将三姑娘送回海棠院!”
姜玉瑶此刻等不及的推开了明渊,跌跌撞撞走到鹤砚清面前,伸手死死拽住了鹤砚清那受伤的手臂:
“你说,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师父,你说啊!”
鹤砚清这一日身着墨色衣衫,在昏暗的地牢灯光之下,臂膀之处即便鲜血浸染,也看不出半分。
鹤砚清额角青筋脉络猛的鼓起,眼珠子里的红血丝都鼓了起来,手臂上的鲜血顺着臂膀缓缓滴落在大牢的地上。
他抬眼,只在姜玉瑶的神色里看见了对明渊不顾死活的抗争与担忧,她的手按在自己伤口上格外用力。
鹤砚清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回:
“诱拐王府庶女私逃出府,在皇上最重视的春日祭祀大会上动手脚。
我当日这个负责禁卫军统帅之责的将领,王府主君,本就有责任过问。
姜玉瑶,我是在按规矩处理朝事与家务事,没有一点问题。”
明渊启声道:“贫僧已经签字画押,世子不会苛待她了吧?”
鹤砚清抬起那双冷戾的凤眸,里边似在喷洒黑色的毒液:“国师此言差矣,瑶瑶可是本世子的三妹妹,岂会苛待她去?”
朔风前来,将明渊请很快的出了王府,再不将这位国师给请出去,王府今日保准得出一条人命了。
而姜玉瑶则被强制带着回了海棠院。
当拂绿看着姜玉瑶被朔风等人押着回了海棠院时,她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还没开口,朝着姜玉瑶就跪了下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拂绿虽然知道这是既定的事实,可却在亲眼看见从前活泼灵动的三姑娘,因为自己败露消息而变成这个样子时,便自责到不行。
姜玉瑶的满是泥泞的裙摆扫过海棠院大门时,海棠院下一刻被重重封锁了起来。
她脸色苍白到无以复加,无力的看着此刻阴沉的天际。
她的师父,到底要怎么办,她真的就这样害死自己的师父了吗?
可这一夜,真正出了大事的,却是浮光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