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桓志也从中得知了他真正关心的消息。
陈仲,与他当前的重要肱股——谢弼,关系很差,而且还已经将徐干、董志张这样的,原本应当站在新政一方的士人,轻易就拉去了对面。
果然是个需要重点关注的老家伙!
更可虑的,则是陈仲的武力。
根据仙门郡太守孔蘩露的奏报,陈仲定然是突破了感应的。
那么现如今此人的争杀之能,会高明到何种地步呢?
桓志思虑到此,心间一动,又问。
“孤想起来了,那陈仲,莫不是十年前,于渭水之滨,重伤司仲达,致其一年后便即身亡的陈仲、陈子正?”
郭况适时地露出一丝快意语气:“主公明鉴,正是此人。老奴被司氏迫害,能够逃得一条生路,却是承了此人的恩情。”
桓志先是满意点评:“大珰终是念旧之人。”
言罢,桓志便忧虑地问。
“十年前,司仲达屯兵南岗,以拒季汉西征,其时当是统有魏横卒的吧?那岂不是说,陈仲此人,连军律之术亦不能治?”
魏国以法家军律之术编练的部伍,被称为“横卒”。
季汉诸葛丞相西征之时,无论汉、魏,军律之术均已成熟。
陈仲那个时候能够重伤司仲达,如今呢?
桓志所倚仗的,也不过是军律之术而已!
一两个士族在立场上的变动,不足以扰乱桓志的布置。
但若是武力上无法形成压制,新政、新法,恐怕就要变成笑话了。
而如今,新政依托的、自魏国兴起的形名说,是郭况说服桓志采用的。
保障形名说足以推行的军律之术,也是郭况带来的。
郭况闻言,却是丝毫没有慌张,反而安慰桓志道:“主公勿忧。司仲达于渭水之滨虽为三军之帅,亦有钗裙之讥,可知当日魏主对其并非全然信重,否则老奴恐怕也没有逃生之机。”
“军律之术,核心机要在于虎符。然而根本却仍是士卒,唯有兵符合一,方得威能全盛,横卒拱卫于雒都,非魏主亲征,仅以虎符付予统军之人,则其威能不足,故而季汉西征,魏军每每持以守势,乃力不足以争锋故也。”
桓志连连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
郭况又道:“对了,前夜有北海郡孙中卫急报,不知主公曾否留意?”
桓志这些天的精力都用在了论道法会上,还真没看。
稍一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