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间差异很短。
而且一年当中,每日的白昼黑夜本就不是等分,日日都有长短变化。
桓忎所言常时,指的乃是往年的同一日的白昼时间。
任文公听到这里,掐指计算,便知桓忎感到白昼时间缩短的那一刻,正是他感应到王承先身上,他所留手段被破去的一刻!
“这,莫非是师尊所言,神宫修为达至境界巅峰时,才会伴有的‘志动阴阳’之象?”
儒家修士境界销长剧烈之时,引动异象往往与其浩然之气有关。
阴阳家修士则大多与阴阳二气紧密相关。
昼夜变化之时,正是天地间阴阳二气剧烈变动之际,故而特别容易响应阴阳道统的修士,从而产生变化。
任文公猜测是王承先的境界达至了极处,愈发感到恼怒。
“哼,王家小儿终是只得内经传承,空有神宫境界,却无神宫手段,檀德台上凭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胡乱拼凑,真是丢人现眼!早晚有一日,要你求到本座跟前!”
一边愤愤低语。
任文公一边琢磨,那些人离了檀德台,怎么就会接连突破?
若说这里面没有某些缘故,傻子也不信!
许季山?
不可能。
任文公自顾自点评道:“胸无大志,泛泛之辈,不会是他。”
高获?
“守尸之鬼,冢外腐萤,也不会是他。”
杨凤?
“暮气沉沉,空负大名,跟他没关系!”
叔孙无忌?
“自高自大,目光短浅之徒,不足挂齿。”
剩下的。
谢鲲是个刚刚突破感应的道家修士。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
但他那手“和光同尘”的把戏太过稚嫩,任文公就算隔着七八十丈,闻着味儿都能认出来,那股属于道家的恶心至极的傲慢。
此外,徐干、董志张、羊坛这几个,都不过是些未曾感应的小辈儿,完全不被任文公放在眼中。
至于丁夏,那是个坚行新法之人,若是他以大道动人,檀德台上绝不会是丹鹤去时,死水般的氛围。
“陈仲!”
任文公锁定了嫌疑人。
除了这个让他师尊都忌惮的老家伙,再不会有其他人了!
“十年前你就该死,却不想竟叫你活到如今!”
任文公手指如穿花引线一般,快速舞动。
卜算。
然而无论他如何算计,总也得不到令他满意的结果。
片刻后,任文公忽地惊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