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看着许苌,没有开口。
许苌又一次起身后,看着陈仲望向他的目光,不觉之间已是战战兢兢。
良久。
“纯仁公后事如何?”
陈仲开口,却是问起了襄公矩。
按理说,这事情该问许靖。
但从时间上,杨凤、高获先是护送许季山回返带方郡,然后才到平原郡。
因平原郡正在新昌与带方之间,许靖背着襄公矩遗体,与杨、高等人同行,到平原郡便先留下,直接开始筹备襄公矩后事。
只是再见许靖时,他连衣裳都没能更换,可见襄公矩走后,许靖不是大修士,独自一人在平原郡已是寸步难行。
而杨凤、高获再至平原郡,许季山的紧急传讯乃至于死讯,也当是前后抵达。
故而,襄公矩后事,许靖肯定是没能做出什么像样安排的。
这种事,在当下局面中去问许靖,未免显得无情。
更关键的是,问许靖是于事无补的。
陈仲因此才将这一非常关心的事情,一直埋在心中。
“这……请陈公放心,晚辈必定亲自负土树碑,晚辈亦是太玄余绪……”
许苌急忙应承。
但陈仲不想听下去了。
桓荣葬扬子,襄公矩葬桓荣。
关键之处在于葬吗?
在于心中之哀痛!
如许苌这样还需要旁人提起,才去做的。
搞这些形式有何意义?
至于襄公矩遗体,是埋进土里,还是曝露于野任由野兽分食,在陈仲看来也无什么可计较的。
若非襄公矩不是道家一脉,恐怕难以接受陈仲敲着木盆唱歌悼念,陈仲才不会问起什么后事不后事的。
“许小郎君,崇德是如何安排的?”
陈仲忽然换了话题。
许苌显然没有料到陈仲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