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就被派了出去,他短时间内不适合出现在蓬莱了,而且丁夏的不战而退,也让桓志对他接下来对付陈仲的安排怀疑起来。
正好,让孙秀亲自盯着去。
孙秀走了,北海学宫之事的另一个最大变数,就是徐干。
所以,让郭况称为“喜事”的徐干走了,是离开蓬莱?
桓志虽然放纵,权术却是刻进了骨子里的。
郭况垂下眼帘,在桓志目光凝视下,给出熟练的笑容。
“北带大山将水云尽皆挡在了西侧,甚至生出了黛蚕泽,如此却苦了我们东侧的盖阳。”
盖阳郡城头。
叔孙无忌与董志张目送着两片风帆,渐渐消失在海天相接之处。
徐干立志要为北海学宫遇难学子讨还公道,决意前往祖州道,寻访乔氏,尝试修行入道。
只有具备了不容忽视的力量,才能真正践行自己的志向。
这个道理,徐干已然彻底明白。
名望,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看起来很美,但只需要远远地投下一颗石子,就能打破一切。
至于依靠朋友、依靠权势,也都是同样的道理。
徐干不肯再牵累董志张、陈仲等友人,将那些北海郡幸存的,追随他来到盖阳郡的学子们,托付给叔孙无忌,自己则远渡重洋。
叔孙无忌极为赞赏徐干的决定,虽然很想把徐干留下任教,却还是亲自将他送上船去。
如今转回城头,便又邀请董志张。
“我们盖阳缺水,种地也不能放开了种,干啥都得束手束脚,所以咱就想把那山给挑了它!”
叔孙无忌大手一挥,扫过全城,又指向西侧那峰峦重重的雄山。
董志张佩服点头。
真的是闻名不如见面。
以往只知道盖阳郡在叔孙无忌的治理下很不错,引得不少士人专程来拜访。
这几日,当真亲身在盖阳郡走了走,董志张才知道叔孙无忌的治政之功有多么厉害!
一座盖阳郡,全然被黄沙包围,但城墙之内却是田亩交错,林荫片片,生活在此的百姓,好似没有任何忧愁,总是笑脸迎人。
而且,盖阳郡中虽然见不到什么华贵的衣饰,但几乎人人都有布衣穿,而且街道上衣帽整齐的妇人也很多——这意味着普通家庭的妇女也有自己的衣服,可以随时出门。
须知蓬莱道洲在桓志重新一统之前,五口之家仅有一套出门的衣服,都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