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通忽然厉声低喝。
稍远那些已经走出了门廊的司氏子弟,纷纷回头。
司进、司敏皱眉挥袖,将众人挥退。
待已然没了其他人。
司绪才跪倒道:“孩儿知错,父亲、九伯、十五叔切莫气坏了身子,孩儿弄险,且未曾事先与几位长辈商议,实属不该,但横山之中已是难治,孩儿不得不行此下策。”
横山之中已是难治?
司通、司进、司敏全都盯着司绪。
司绪当即低声将架碓寨宋康成威胁毛绽之事说了。
三人闻言,也都露出凝重神色。
司绪低声道:“二伯一系谋划多年,宋康成之事若由我来解决,恐怕引起嫌隙,然而彼辈做大,再不制约定要反噬于我,如今由陈仲出手,可谓一举两得。”
司通、司进、司敏沉默良久,还是司敏开口道:“吾家千里驹何其多也!”
言罢,司敏、司进先行离开,给司通父子两人留下空间。
再无旁人。
司通面色复杂道:“尔可知道,方才错失何等机遇?”
司绪轻叹一声,他当然知道,而且这么多年坚持着,在周围兄弟姐妹们全都衣锦佩玉的环境下,仅自己一人葛衣布巾,那滋味不是好受的。
原本是谋划着与族中其他子弟截然不同的另一条路,寻那些隐士拜师,像那止休三俊一般,传名累望,也不失一条康庄大道。
但今日可谓一朝便将此前作态丧尽。
要论隐士,当世还有谁能比陈仲声名更响?
再加上陈仲刚刚所表露出的,隐约要超越当世的修行境界与手段,可以想象,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在隐士中取得更为崇高的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