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燕慌张地往后退了两步，大声为自己辩解。

“你别胡说八道。你不买东西，我们要买东西，让你让开有什么错？”

许辛苑立刻反驳：“你骂我穷鬼！”

“我没有，你听错了。”陈素燕说着，趁机推开人群就跑。

许辛苑站在原地说：“她心虚了，她绝对有问题。”

黎响看她把人都吓唬跑了，拉着她往旁边那个柜台上走，那个柜台上的布料有红色的。许辛苑肯定会喜欢。

“会有人盯着她的，我们先去买东西，不然回不去了。”

许辛苑故意气鼓鼓地被他拉着走，转过身就偷偷朝着黎响眨眨眼：“我厉不厉害。”

她仰着头，奶白的小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夸我。

他身体紧绷的厉害，声音微微暗哑：“厉害。”

“嗨呀！其实我不厉害，厉害的人老刁婆。我都是跟她学的。革委会的人每次过去，都拿她没有办法。”

许辛苑以前很少和人说话，黎响是第一个不用异样眼神看她，还愿意跟她说话的人，她也愿意跟他多说点。

“早知道她这么厉害，我就应该多听听。”

这副遗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黎响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那块鲜亮的红布前，顺势转移话题：“这块布喜欢吗？你要是喜欢就买回去做棉袄。”

卖布的售货员早就盯着这对长相出色的小两口了。

看到他们俩过来，立刻竖着耳朵听，听到黎响说完，就热情地介绍：“这块布可是棉纺厂送来的新布料。听说采用了新的工艺，不管洗多少次，布都不会褪色，而且穿在身上也很舒服。同志，几尺布回去给你媳妇做两件衣服穿？”

售货员长得一张圆脸，笑起来的样子一团和气，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她说话也特别好听。

“你媳妇长得白，穿红色特别好看。你看看穿红裙子的同志不是没有，没一个跟你媳妇似的，穿着这么好看。”售货员笑盈盈的，让人实在不好拒绝。

黎响直接就说：“买八尺布。”

售货员暗暗咋舌。

她羡慕地看了眼许辛苑，许辛苑还一脸懵懂，似乎不懂这八尺布有多少。

长得好看是真好。

对象也疼。

“同志还买点别的不？这个布做褥单子和被罩可好了。”售货员热情推销。

黎响问许辛苑：“这个喜欢不？”

“红色的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