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走水只引来了公主府的侍女和小厮呢?”余晚烟转身看向寒光,“你想办法拦住来这间院子的人,点火的事情,由我来做,等火势起来了,你去找谢……找殿下。有他在,整个宴会上的人应当都会过来。人来的多了,长公主和谢璟衡,还有平阳侯府他们,即使想捂嘴也捂不住了。”
寒光惊愕,想也不想地立刻否决她的提议,“不可!殿下说了,您的安危比任何事都重要。”
任何事吗?余晚烟平静地想着,谢重渊真实的想法应该是任何事都不如他的权力重要才对。
她举起刚才趁寒光不注意从桌上拿来的火折子,蓦然开口,“去看看隔壁什么情况了,再去看看来的人是不是谢璟衡。”
寒光瞳孔微缩,他竟然没注意良娣什么时候悄悄拿走了火折子。他该怎么做?去抢吗?可是……
余晚烟将火折子放在了胸口处。
寒光别开了眼。要打晕她再夺过来吗?
“去吧,寒光,我相信你,你不会让我出事的,对吗?”
火折子的盖子已然打开,紧紧贴着她的衣服,寒光握紧了拳头,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起了火伤了良娣。
“属下听您的吩咐,您小心些。”
寒光慢慢退出房间,避免因为他的动作带起了风。
余晚烟看着寒光的身影骤然消失在院子里,可她依旧不敢放松。寒光的功夫极好,万一他还在哪个角落里猫着呢。
余晚烟拿着火折子的手远离了自己的衣服,盖上盖子。不管怎样,她可真没想过将自己给烧死了,不值得的。
她神色如常,可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她一半平静如深海,一半又似冲天的烈焰在燃烧。
有此机会,她一定要亲自做点什么,而不是只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平阳侯府落寞下去。
祖父曾经教导过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可周家害了她的命,周家的这桩丑闻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所以,应该怨不得她吧。
今日之事一出,平阳侯府声名扫地,周玉寒也会被千夫所指,她会受得了吗?她会选择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