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吝啬地将它们拿出来,准备用来收买那些看守城门的将士。
也许真的是金钱的魔力开始生效,原本严格盘查的将士,在看到这叠银票后,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就这样,在金钱的“保驾护航”之下,他们一行人轻而易举地混入到了大批争相出逃的百姓队伍,成功逃离了危机四伏的平阳城。
此刻,端坐在马车内的陈不易微微侧过头去,深邃的眼眸饱含深情地望向一旁的秋雪。就在这一刹那间,两人的视线交织碰撞在了一起。
秋雪的心猛地一颤,她瞬间领悟到:从此时此刻开始,摆在他们面前的将会是一段充满无数未知变数的征途。
在这条生死未卜的道路上,每一步都可能关乎着他们的生死,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果然,现实情况不容乐观。由于出城的人实在太多,整个道路被逃亡的人流挤得水泄不通。
马车只能无奈地缓慢前行,一点一点地跟着汹涌的人潮向前挪动。
正当大家刚刚松了一口气,以为暂时脱离了危险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
后方的人们正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对前方即将发生的事情毫无察觉。
突然间,只见前面的人群像是受到了巨大惊吓一般,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急速掉头涌回。刹那间,原本还算有序的人群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人们开始互相推搡和挤压,每个人都试图在这混乱中找到一条生路。
有的人因为站立不稳而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倒在地;还有些人则不幸被身后蜂拥而来的人群撞倒。
那些可怜的倒地者甚至来不及挣扎着站起身来,便已被源源不断冲上来的脚步无情地踩踏。他们痛苦地呻吟着,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周围人的恐慌与逃窜。
现场充斥着各种各样凄惨的声音:有绝望的惨叫声,有惊恐的哭喊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冲破云霄,震耳欲聋。整个场面犹如人间地狱。
与此同时,杨维义带领的一行人正站在一辆马车上,面对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由于人流太过湍急,他们根本无法到马车下面去。无奈之下,众人只好焦急地遥望着后方那举着火把逐渐逼近的骑兵队伍。
秋雪则当机立断,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马车的后壁。随着一声巨响,马车后壁应声破裂开来。
她毫不犹豫地拉着陈不易迅速跳下马车,然后凭借敏捷的身手,灵活地穿梭于拥挤的人流之中,朝着旁边的方向奋力逃跑。
杨维义被困在了马车之上。眼看着逃生之路已经被堵死,他心急如焚。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维义突然灵机一动,伸手抓起一件白色的衣物,使出全身力气拼命地摇晃起来,并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我是天启特使!我是天启特使!”
塔塔儿木部的骑兵们远远地就瞧见了那格外引人注目的杨维义,他的身影在人群之中显得如此突兀和显眼。
当他们发现杨维义竟然选择投降时,脸上露出了一丝讶异,但似乎并没有立刻要将他置于死地的意思。
陈不易紧跟着秋雪原本已经有机会逃离这个危险之地,然而就在她们快要成功脱身的时候,陈不易瞥见了杨维义那不齿的行径——毫无骨气地投降。
这一幕让陈不易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折返。
秋雪见此情形,急忙伸手想要拉住陈不易,满脸焦虑地喊道:“姑娘!万万不可!”
但陈不易心意已决,用力掰开了秋雪紧握着她的手,决然说道:“秋雪,你快跑。杨维义必须死!”
秋雪泪流满面,苦苦哀求道:“姑娘,您这样做不仅杀不了杨维义,反而会把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您为何要为了这么一个无耻之徒赔上自己?”
陈不易却只是微微一笑,目光坚定如磐石,朗声道:“生死在天,成败于我!舍生取义,死又何妨!”
言罢,他不再理会秋雪的劝阻,毅然决然地逆着汹涌的人流,义无反顾地朝着杨维义所在之处奔去。
此时的陈不易距离杨维义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能亲手惩治这个叛徒。
杨维义浑然不觉大难临头,依旧挥舞着双手,口中大声呼喊着向那些塔塔儿木部的骑兵奔去。
突然,一只洁白如玉的素手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捂住了他的嘴巴,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