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似乎察觉到刘谨的目光,抬眼望来,四目相对的刹那,她微微一怔,随即浅浅一笑,点头致意。
“是蒯越之女,蒯贞小姐。”刘虎低声道。刘虎作为刘谨军谍司副统领,早已经将襄阳城的各处关系打听的清清楚楚。
刘谨正欲上前搭话,一阵马蹄声再次响起,先前那队骑兵去而复返,停在蒯贞面前。
“何人胆敢阻拦蔡都督公务?”为首的军校厉声喝道,目光却猥琐地在蒯贞身上打转。
蒯贞面无惧色,淡然道:“纵马闹市,毁人财物,这也是蔡都督的公务?”
军校恼羞成怒,扬起马鞭:“放肆!”
鞭子尚未落下,刘谨已策马挡在蒯贞身前,单手抓住鞭梢,冷冷道:“荆州治下,当街对士族女子动粗,这就是蔡都督的治军之道?”
军校看清刘谨面貌,脸色微变,显然认得这位扬州牧公子。他讪讪收回马鞭,强硬道:“刘公子,这是荆州内务,不劳外人插手。”
“若我非要管呢?”刘谨语气平静,却自有一股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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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对峙之际,又一队人马从街角转出,为首的文官高喊:“住手!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来人四十余岁,面容清癯,身着官服,正是蒯越。那军校见势不妙,匆忙带人离去。
蒯贞走向父亲,低声说明事情经过。蒯越听罢,来到刘谨马前,拱手道:“多谢刘公子为小女解围。”
“蒯大人客气,令嫒侠义心肠,是在下应当致谢。”刘谨下马还礼。
两人寒暄几句,蒯越目光微闪,似有深意地说:“襄阳近日风雨渐起,公子客居于此,离北上之日尚有些时间,还望多加小心。”
刘谨心领神会,点头道:“多谢蒯大人提醒。”
分别时,蒯贞回头看了刘谨一眼,那目光中有感激,有好奇,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担忧。
刘琦的府邸位于襄阳城东,与州牧府仅一街之隔,却显得冷清许多。
见到刘谨,刘琦热情地迎上前来。这位荆州长公子约莫三十多岁,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憔悴和忧郁。
“谨弟肯赏光前来,为兄甚是欢喜!”刘琦拉着刘谨的手,引他入内。
厅内早已备好酒宴,二人分宾主落座。几杯酒下肚,刘琦叹道:“不瞒谨弟,为兄在荆州,看似尊贵,实则如履薄冰啊。”
刘谨不动声色:“琦兄何出此言?景升伯父坐镇荆州,政通人和,兄为荆州长子,地位尊崇,何来如履薄冰之说?”
刘琦苦笑摇头,挥手屏退左右,压低声音:“谨弟何必装糊涂?蔡氏专权,欲立琮弟为嗣,难道你不知?”
刘谨抿了一口酒,缓缓道:“此乃荆州家事,外人不便议论。”刘谨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卷入荆州内斗。
“家事?”刘琦冷笑,“蔡瑁、张允掌控水军,黄祖镇守江夏,蔡氏姻亲遍布州郡。一旦父亲有所不测,荆州落入蔡氏之手,届时不仅是我性命难保,就是你们扬州,恐怕也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