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她轻轻蹙眉,捂着口鼻咳嗽了两声。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从那之后就不抽烟了。
常听人说,抽烟容易戒烟难,可他不以为然,说戒就戒了。
直到去了国外之后,每次夜深人静,辗转反侧的时候,他才会重新点燃一支香烟,缓慢地吸进肺腑,仿佛它可以麻痹神经。
让那些切不断又扯不掉的思念,多少能麻木一些。
可今天,他坐在车内,竟再次体会到了那些个夜晚的孤寂。
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消极的念头:许溪她应该不会再出来了。
不会再坐他的车,更不会再见他。
傅斯寒心烦意乱,敲出一支香烟,咬在齿间,拨开打火机盖子,跳跃的火苗瞬间亮起。
可偏巧,车窗外飘进来一阵风雨,落在火苗上。
火苗轻晃了两下,最后狼狈的熄灭。
傅斯寒目光微垂,停顿了两秒,终是没有再次点燃,无力地垂下了手。
他丢开打火机,叼着烟靠在椅背上,脖子线条拉长,喉结缓慢滚动一遭。
烟味溢满了口腔,连同那颗心一起,都像浸泡在了苦涩药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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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溪在佣人引领下,直接去了正厅。
宋老爷子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见到她时,并没有之前那次和蔼,反而语气严肃地询问:
“他人呢?”
许溪没有直接回答:“我已经把他安全送回来了,不清楚他现在在哪儿。”
言外之意很明显:你只让我把你孙子送回来,我自然不会做多余的事。他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我还能一直看着他?
宋老爷子眼皮轻轻一跳,刚想训斥两句,却见许溪抬头与他对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醒又冷静。
“宋爷爷,我这次来,是想回答您上次问我的问题。”
宋老爷子微微坐直身体,已经有了预感。
许溪淡定自若地望着宋老爷子,轻声道:
“我今天已经办完了所有离职手续,本打算安顿好之后再过来向您汇报的,正好借着送他回来的机会,过来和您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