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光舟吐出一口气,回身瞪着谢明月。
“还看,戚夫人,若非为了同你说话,我何必得罪永嘉县主?”
谢明月淡淡一笑:“早在你同意与永嘉相看时,就注定要得罪她。”
柳光舟眯起眼睛:“怎么?你故意给我设套?”
“倒不必如此自信,”谢明月委婉道,“我只是想借她的手,害一个人。”
“谁?”
柳光舟警惕道。
倒没有很惊讶谢明月要害人,当年从她的文字间,就能觉出此人胸有沟壑,并非外界传言那般“娴淑温静”。
“秘密,”谢明月微微一笑,见永嘉已经气冲冲踏进了纱帐,于是回身搁下一句话,“今日不是叙旧的好时机,日后有机会再聚吧。”
她走入纱帐,只见瑞王妃正在责备永嘉,长公主在一旁喝茶,见到她进来,也没有异样。
看来,永嘉还是不敢告状的。
那很好,今日之前,她并未将永嘉纳入自己的计策,可今日她无端侮辱自己,谢明月决定,将永嘉作为手上的一枚棋子。
还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一番折腾下来,柳光舟没再回来,而是遣了小厮,说自己突发泻痢,无脸见人,请诸位恕罪。
长公主闻言摇了摇头,见这两人互相都未看上,也就不强求了。
唯有瑞王妃有些恼火,觉得柳大公子原本好得很,只是见了永嘉的跋扈后,这才生了退意,不惜用泻痢这种借口溜之大吉。
谢明月眼观鼻、鼻观心,永嘉不说,她就安静喝茶,等到日头渐斜,宾客陆续告退,长公主也准备收起纱帐回府。
这时外头一声通传:“殿下,顺清侯府戚大人求见。”
戚缙山?
谢明月一惊,瞬间放下手中茶盏。
“宣,”长公主却笑了,看向她道,“瞧瞧,戚大人怕本宫吃了你,特意过来瞧呢。”
“殿下莫要打趣我了。”
谢明月抿嘴一笑,心底却暗自嘀咕,他来做什么?
片刻后,纱帐被婢女们掀开,戚缙山顺着天光而入,模糊的光罩在他周围,散出氤氲的轮廓。
行过礼后,他站到谢明月身侧,朝她伸手。
“殿下,臣来接内子回家。”
长公主眼前一阵恍惚,似乎也看到了当年来接自己的驸马。
她垂下眼帘,微微笑道:“好,你们感情好,本宫就安心了,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要回府,明月,还不快牵住戚大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