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荒谬且违背礼法的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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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沈府。

沈序洲每次来京,下榻都选在沈府地处最高,但最偏僻的楼阁之上。

他无骄奢淫逸的陋习,屋内陈设极为简单。

可细瞧,一应用具又都非凡品。

沈序洲已摘下面具,跪坐于矮案前,提笔书信。

雕花窗棂大开,院中足有六人抱那么粗壮的古槐,枝叶葳蕤,风过树影摇晃。

黑衣劲装的下属,正单膝跪于铺设着地衣的屋内,同他禀报七夕花灯节上之事。

“架子倒塌,柳世子救走了姜尚书家的幼女,带火的架子险些砸到了宋姑娘,好在属下在高处,将架子打歪,宋姑娘只是被吓到了,倒没有受伤。挂着灯笼的架子倒塌属下查看了,的确是意外!”

沈序洲笔下一顿,抬眸。

眼仁幽邃且黑沉。

案台上的烛火,映着沈序洲俊美非凡,如墨如画的半张面孔。

那赫然是曾被宋家放弃儿子……宋书砚,宋南姝口中的阿弟。

夜风裹着夏夜虫鸣,将烛火扑的一暗,复又热烈燃烧起来。

摇曳火光,光暗交错间,衬得沈序洲五官线条犹如挺拔的沟壑。

所以,这是第二次了……

柳云珩弃他阿姐的性命不顾,护着那个姓姜的女人。

想到今日他若是晚到一瞬,他的阿姐就会被砍断颈脖。

想起宋南姝命都不要护住的那个荷包,想到那个荷包或许和柳云珩有关,宋书砚强压在心底的戾气沸反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