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瑞莹带着裴应淮生活时,常常做的都是社会底层的活计,裴老爷子恐怕更加看不上她。
“我不能忍的是,我找到了二房在集团胡作非为的证据、云婉蓉和裴砚舟草菅人命、欺男霸女的证据,爷爷居然还在为他们说话,甚至用你和孩子的生命威胁,让我不许驱逐他们,更不许寻求官方协助。”
说到这里,裴应淮终于动了怒。
“我和我懦弱无能的父亲不一样,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孩子们。”
他压抑着情感,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叶兰音知道。
当初她被叶家这样对待时,也是这样的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裴应淮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裴老爷子对他没得说,就连裴砚舟都没有享受过那样的爷孙情。
可就是最亲的人,给了他最痛的伤痕。
“谢谢你……”
想了又想,她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只能轻叹一声,将他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中。
两人平复心情后重新上楼,病房已经被收拾干净,裴老爷子静静躺在病床上,安详如同睡过去一般。
裴老爷子是被自己的悔恨和内疚逼死的。
恨自己做下一系列的恶事,恨自己逼走了裴家唯一的希望。
裴氏集团落到了裴砚舟手中,颓势已现。
他费尽心思经营了一生,最后还是只落得一场空。
“裴应淮!”
众人沉默哀悼之际,突然一声怒吼传来,紧接着,披着外套的裴砚舟疯狂地扑过来。
“你做了什么?”他疯狂地嘶吼着,两个保镖上来拉住他,裴砚舟却红着眼谩骂。
“爷爷去世了你才通知我?你存心的是不是,是你把爷爷气死的!”
“啪”的一声。
裴砚舟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霎时浮现出鲜红的掌印。
叶兰音冷着脸站在裴应淮身前,死死盯着他。
“不是谁吼得声音大谁就有理的。”
她握住裴应淮有些冰凉的手,忍不住讽刺。
“老爷子临走前最后一面可都是心心念念着他,完全没提到你,你自己几斤几两,没有认识吗?”
“裴砚舟,你在集团里仗势欺人,肆意安排亲信,丢了好几个重点项目,你以为爷爷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