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不讳也是好事。往后在我面前,也不必藏着掖着,有话都说出来。”
我脸颊贴着他胸膛,耳畔是他如战鼓的心跳声。
我闭上眼睛。
这些时日来,我时常去想,我期盼着昭国之势为我报血海深仇,那么我服侍他,给他生个孩子是否也在情理之中。
可,他走上皇位这条路,难道不曾踩过我的脊梁?
难道伐楚一事尽是为我吗?
当然不。
他身为帝王,自然盼着四海臣服, 总归是要伺机而动的。
我说:“我不欠你的。”
“嗯,”他顺着我胳膊找到我的手,一根根拨拂过我的手指,缓缓十指相扣,“谁说你欠我。”
有时候,他言辞上太退让,以至于我再进一步都显得过分。
我半晌没出声。
萧瑾疏搂抱着我,又说:“秦元泽伤了六处。”
“那是不是无法出征了?”
“他坚持要去,”萧瑾疏道,“昨日我先去看的他,为证明他可以,他还下床耍了长枪。”
我有些想笑,又不禁泪目。
我眼泪明明是无声滑过眼角的,他并没有看我的脸,却能感觉到,抬手来擦拭我的眼泪。
萧瑾疏无奈的说:“我母后干的这叫什么事,她是去撮合你和秦元泽的吧,没帮到我半点,还害我挨骂。”
我破涕为笑:“谁敢骂你?”
不知不觉外头的天越来越亮。
萧瑾疏放下我,坐起身,赶着去上早朝。
以往这个时候他很轻的出去,不闹醒我。
但今日我醒着,便跟过去服侍他穿衣。
绕到他身前收腰封时,他低头在我光洁额上啄了一下。
啄声响亮,一旁的两名婢女都红了脸。
“像老夫老妻了,”他说,“年年若如今日,此生足矣。”
他微微躬身,我为他戴上十二旒冕,心中却想着,可惜,大概唯独这一日了。
……
我在凉亭中眺望水面上初绽的荷花,天边晚霞正是浓艳的时候,萧瑾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