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坐在那,仿佛无论多大的事,都不能叫他乱了方寸,也不会在他心中勾起涟漪。
但我却从他身上看到了几分萧索。
仿佛立于寒风中的松柏。
它是没有倒下,苍翠如旧,可历经的雨打风霜,真的没有存在过吗?
我说:“我答应过你,灭楚回来为你绵延皇嗣,如若你要我兑现诺言,我即刻回到别苑去,或者入宫。”
萧瑾疏道:“我从未把你那句承诺当回事,更不会逼你去兑现。”
隔着这一道珠帘,我遥遥看着他。
其实在关外,我有想起过他。
骨开十指的时候,我想到他如果在身边,一定会担起人父的责任,把陪伴和关怀做得很好。
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
我月子里并不缺关怀,我和溯儿都被照顾得很妥帖。
溯儿第一次喊爹爹的时候,秦元泽特别高兴,我从来没有阻拦溯儿这样喊他。
但也在溯儿喊爹爹的瞬间,我想起了萧瑾疏。可若是在萧瑾疏面前,溯儿只能喊一声父皇,不能喊爹爹。
再说了,萧瑾疏绝不会缺孩子。
关外这两年中,嫔位上多了两人,添了数位昭仪修容。
如此一想,我心中因欺瞒而诞生的愧疚便少许多。
我哑声问:“你在皇位上,坐的快活吗?”
萧瑾疏反问我:“不快活又如何,你能来陪我?”
当然不,我问这话,只是想告知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想要孩子,可他有没有回顾过,自己这条路走来有多不易?
可萧瑾疏也不同我明说。
我理直气壮开门见山的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或者想问什么,问出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