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圣上说过,我可以留在宫中,也可以……”
“那日是我言辞不当,”萧瑾疏截断我的话,“之后我反复想过,你对萧律痛恨到要杀他,是说得通的。”
他倒了满杯,痛饮而尽。
“是我草率,该向你赔罪。”
作为皇帝能认这个错,也算不易,他心中不能放下这份介怀,我也能够理解。
我说:“我也有错,当日是福康公主大婚,我不该被恨意冲昏头脑做出这样的事来。圣上误会,情有可原。”
他反反复复去看那些信,大概是为了从中领悟我对萧律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究竟会不会令我崩溃到失态,恨到杀人。
萧瑾疏苦笑了声,眸底有几分悲怆的黯色。
“把溯儿带走第一晚,他没有哭闹着找你,你也没有过来,我忽觉做了多愚蠢的事。”
我想他是在怒气中,在跟我怄气,不想见我,但又想孩子,才把孩子带走。
以他的为人,应当不至于拿孩子来威胁我,何况他是允许我见孩子的,乾元宫的人从不拦我。
但很巧,我正好也想知道溯儿会不会哭闹,能不能离开我,但凡他真的哭闹着找我,我厚着脸皮都会去。
不哭不闹,是好事,孩子长大了。
时辰渐晚,天际火烧一般,霞色越来越浓。
我拿过酒壶,也给自己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