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完,从昨日舒穆禄氏被抱回养心殿,她就没再出来过,一饮一食,吃饭睡觉都在养心殿生了根。
太后和皇后气的想要抗议,好不容易醒过来想要跑去点拨点拨皇帝纯元皇后现在在天上急的团团转什么的。
但是人还没出宫,废后诏书就来了……
……
景仁宫里,气氛比数九寒天还要冷。
太医院的院使和几个太医,围着皇后的凤榻,一个个面色凝重,连大气都不敢出。
剪秋跪在榻边,用浸了凉水的帕子,一遍一遍地给宜修敷着额头。
宜修的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张保养得宜的脸,此刻白得像纸。
她又晕过去了一回。
就在刚刚,皇帝的旨意到了。
不是口谕,是明黄的诏书,盖着玉玺,由内阁的大学士亲自捧着,在景仁宫外宣读的。
——晋舒穆禄氏为皇贵妃,暂理六宫事宜。
一道旨意,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所有人的脸上。
皇贵妃!
一个寸功未立的常在,一晚上没过,就坐着龙辇,一步登天,成了仅次于她这个皇后的皇贵妃!
还暂理六宫事!
这是把她这个皇后的脸面,放在脚底下踩啊!
宜修听完诏书,当场就气血攻心,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整个景仁宫,乱成了一锅粥。
太医们来了,诊了脉,开了方子,可谁也不敢下猛药。这是心病,药石罔效。
“娘娘……娘娘您醒醒啊……”剪秋哭着,一声声地唤着。
榻上的人,却像是死了一样,毫无反应。
景仁宫的喧闹,很快就传到了慈宁宫。闹腾了一夜,天刚蒙蒙亮。
太后一起身就听见了这个“好消息”。
她听了宫女的回报,手里的佛珠“啪”地一声,断了。
玉石佛珠散了一地,骨碌碌地滚得到处都是。
“荒唐!简直是荒唐!”太后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皇帝这是失心疯了吗?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他连祖宗的规矩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