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你给我滚出来，大半夜叮叮当当，吵得老子一晚上都没睡着”

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刚刚躺下，就被吵醒了；

外边果真是下雪了，温度一下子从零下二十多度降到了三十多度；

刚到外边，被冷空气一激，脑袋都一下清醒了；

在外边叽叽歪歪的是隔壁的宋老面，李向东不知道他的真名，院子里的人和钢厂的职工都这么叫他；

“对啊，向东，你这晚上干啥了，我们屋里都能听见了”

刘大叔正吃饭呢，听到外边的喊声，前两天院里刚吵了一架，他怕再吵起来，端着糊糊碗出来了；

“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在我房子里，扔了一地的大便，那位，渗到地下两三米都能闻到，我把屋里的地都刨了”

李向东说着，眼睛还往宋老面那边瞄；

“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扔的，小心老子削你”

宋老面说着还挥了挥拳头；

“呦，宋老面发飙了，还想打我，你敢嘛？”

要是按照以前，李向东不会说这这样挑衅的话；

可对面的人是宋老面，这人人如其名，有点面，不过厂子里的人瞧不起他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性格软；

而是他欺软怕硬，遇到弱小的，就得寸进尺、得理不饶人；

稍微硬气一点的，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性格上是这样，工作上更是；

三十大几的人了，钢厂年年的升级考核，他都通过不了；

别的工人当学徒工，一般都是三年，之后都是节节攀升，可是这位呢，一直停在一级工，这还是人家看在他师傅的面子上吗，勉强给通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