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宗三左文字来取血时大概也是相差不多的动作吧,弯着背,弓着身,在我面前半跪下,几乎是有些齐平的高度。
他倒是会选,选中了我那条正在灌脓的手臂,在端详着的时候甚至还怔愣了一会儿。
我想他应该是没有听我说的不出血的建议,闭上眼睛大概会好受一点,如果看着皮肤被划开,流出黄红的血水,那我一定会觉得恶心。
是凉凉的东西…软的?
不是刀吗?
我睁开眼睛定睛一看,才发现他竟然是在用一块帕子清理那一块儿伤口。
他比我想象中的弯的更低,我这个角度也只能看见他颤动的眼皮,和那遮也遮不住的疤。
动作称不上有多么细致小心,只是一板一眼的在擦拭着,把手臂从我袖兜里拉出来,沉默的用那块凉帕子擦拭着。
在这个潮湿脏污的地方,他竟然还有一块称得上是干净的帕子,没有任何刺绣或者是装饰,只是一块普通的白布帕子。
“…别动。”
因为擦的痛了,破了一点包着血水的膜皮,那些黄色的脓水也流了出来,是很直白的刺痛和瘙痒感。
在我缩回去的时候,他强硬的拉着我的手臂,用了点力气又扯了回来,似是不容拒绝,又或是想让我长个教训。
大概是力气用大了吧,所以拉回来的地方有些被按着的痛,只不过一会儿就散了。
他鼓捣了半天,终于是弄好了,那个本来在这里是难得整洁的帕子,也染上了洗不清的红与黄,简直难看。
我竟然不知道他第一次进来时竟然注意到了我染血的袖子,虽然受伤显而易见,但是我未曾设想他会来帮助我。
他用那双有些粗糙的手给我铺上了一层绿色的东西,我觉得应该是某种野药草,至少不会弄死我。
他和我所见过的加州清光都不一样,或者说,他是我所见过改变最大的加州清光。
没有漂亮的指甲,明媚可爱的脸蛋,直率又有些别扭的性格,渴望被关注的天性。
意外的是我们竟然有同样的别扭。
极其安静的,可以说是寡言少语,恨不得一句话压缩成几个字才好。
他从始至终也没有解释过一句。
他就这样平淡的给我敷伤口,我觉得他像…一只落魄的流浪猫,只要我在这个时候说出一句感谢,或者说赞美的话。
它就会被惊到,然后着急的逃走。
被捣烂的湿润药草被他敷在了我的手臂上,手臂还是有些痒,但是凉凉的,让人会觉得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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