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有些难受了。
大概是人老了吧,总会多愁善感一点。
说是缘分的牵引,其实又何尝不是自相情愿的呢。
他们不是亲父女却胜似父女,都是偏执的人,又怎么会愿意看见如此狼狈的她。
这个时候大概是三桥最想看见她扬起脸,像往常一样高傲的抬起头,说出不服输的话的时候了。
他用自己满是沟壑的苍老双手拉起了在地上跪坐埋着头的理鹤,这样一对比,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前半生因安倍晴明而活的他,后半生因阴阳一道而活的他。
头一次觉得时间是具象化的,例如他曾经年轻气盛到现在的平淡随和,那双画过无数高深符文的手也变得如此苍老了。
以后他还能提得动笔吗?
如果作为一个阴阳师,连笔都提不动了,那他所为之奋斗的一生,也好像突然变得无足轻重了。
只是一些名誉和成就,仿佛华丽的外褂,沉重过了头却怎么也脱不掉,只能听着别人的赞誉,安慰自己这是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看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被拉起时的踉跄,那点儿感慨也被抹匀了,只剩下了妥协。
“起来吧,起来吧,这是命运的捉弄,这是本该偏移的线,这是无妄之灾,但是只要修正了就好。”
一一一一一
歌仙被加州清光拜托,从本不丰厚的物资中匀出一套干净的被褥。
他也犯了难,这里穷的也就只剩下刀剑了,从哪儿找一套干净的被子啊,从你的梦里吗?
而且你会分身吗?为什么需要两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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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歌仙问出这个疑惑时,他根本没有想到加州清光会为了审神者而来。
“真是拿你没办法,被套倒是有,但是被褥…”
也许是想到了什么?加州清光难得的亮了亮眼睛,只不过像是纠结似的,向前走了几步又退回来,然后干脆的跑向了自己的屋里。
歌仙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总归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没有在乎这个插曲,这个地方奇奇怪怪的刀剑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振两振了。
随即就开始继续在河边清洗碗碟,说来奇怪,明明他们因为食物短缺,所以一天只吃一顿或两顿,但是最近几天却总感觉多了好几个碗。
加州清光回来了,一同带来的,还有一床不算崭新也不算旧的被子,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拿来的。
他摸着被子的时候神情似乎有不舍,但还是把被套拆开,把里面的内胆递给了歌仙。
用料似乎和加州清光的被子是一样的,歌仙洗多了也能分辨哪床被子是哪个人的了。
只不过这一床倒是有些陌生。
“行吧,你明天来取,今天晒一晒。”
“多晒一下。”
他记得这里的加州清光可没有这样精致的需求,或者说这里的刀剑很少会有这样的心思。
歌仙倒是开始好奇了,他认识的这阵加州清光可是十足的沉默,不说还以为是山姥切换了个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