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啊,再等等吧…”
我也不好对着这双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说出什么旁的话,只是出于本能的安慰了几句。
我也没有他会回应我的准备,只是他的表现确确实实是在回应了我,幅度轻到几乎可以不计的点头。
明明是三条派的兄长,竟然现在还比弟弟乖这么多。
还真是坚强啊,落到这般田地之后,忍了不知道多久,看着自己的躯体即将死去,看着依旧在窘境中行走的兄弟。
我只好握着他那双手,跪坐在他旁边,无视那几振在那里看着的刀,他们想什么都好,都与我无关。
我知道,加州清光几次想要上前都被三日月他们拦住了,我也知道,今剑现在也在一直看着观察着周围。
我比他们想象的要敏锐的多,因为我察言观色的不比他们少。
我不知道暖了多久,连今剑那双冰似的手都被我暖热乎了,那些有些急促的属于加州清光的脚步声也没有再传来又被带远。
“你好点了吗?”
是今剑比上一次要重一些的点头,但这也是对比之下的,实际上也没有力多少,在我看来。
我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待了多久,但是总归不是很短的时间,我光是暖那只手就暖了好久,说是暖其实就是给他传较纯的灵力。
大概是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吧,之前还可以用微微的动作,来让我忽视手臂瘙痒的刺痛。
现在一停住,那些痛又像是要钻过皮肉来折磨人了。
我不动声色的换了只手,我知道今剑在看着,但是他总不可能透过我染血的袖子,看见我狰狞的伤疤。
换了双手温度一对上,竟然还有这是另一只自己手的错觉,还怪有趣的。
我感受着自己刺痒的发抖的手臂,竟然觉得我们此刻同病相怜,他是惯性的被痛的吸气,睁大了眼睛却不说一句。
我则是将另一只手若无其事的放在身旁,实则握紧了拳头,就那样忍着,忍着有什么要从手臂中钻出来的刺痒,忍着想把这里翻出来抠破的想法。
如果清理的好是绝不会这样的,但是这里太潮湿了,多半是感染了。
本来这样的感受应该更早些来的,但是加州清光给我换了药,所以延迟了些罢了。
我有些冒犯的探了探今剑额头的体温,他之前还在出冷汗,现在倒是暖一些,我今天的任务大概也快要完成了吧。
在我的袖子布料收回时明显感受到了阻力,我向边上看去。
是今剑不知什么时候抓住了,他也没甚力气,就是轻轻的捏着,只要我用不了多少力气,一拉,就能拉回来的程度。
“怎么了吗?难受了?”
看着也没那么难受了呀,到底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还用眼睛一直看着我。
他的回应是摇了摇头,直直的看向我正在发抖的手臂,明显对着那里又摇了头。
我竟忘了短刀的侦察力。
“还行,没有你的伤重。”
可是我的袖子依旧没有被他放开,我不好做出直接甩开或者是扯开的行为,看着他那副可怜的样子,我是真的做不出来。
在我说出行了的时候,他才闭上眼睛,双手无力的松开了,被他捏着的长袖子,竟是一点褶子也没捏出来。
我本来是有怨气的,但是这样的怨气也只好一起归在三日月脑袋上了,是他老谋深算的样子,让我以为我又进了虎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