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做什么?一期一振。”
压切长谷部凌厉的看着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一期一振。
他知道,一期一振绝非后悔自己当时的行为,他唯一在乎的,也只是他的弟弟会不会因此而消散。
是毫无悔意的决绝,只是因为那一句肮脏下作,罪该万死。就拔出了自己的本体,连丝毫的停滞也没有抬手就挥下。
也许当时是条件反射,又或者是什么他自身的原因,但在鲜血渗出来时,就已经什么都不能挽回了。
若非鹤丸国永及时的阻止,那么现在一期一振就需要担忧的是自己全家会不会真的玩儿完了。
一期一振没有解释,也没有道歉他默认了自己当时冲动的行为,一句辩解也没有。
像是什么惩罚都心甘情愿的接受,没有任何怨言。
就是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才更令人感觉烦躁,他又能做什么不轻不重的训斥他两句,然后再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吗?
“我们都是这样的刀剑了,又有什么忍不了的?你之前不也是忍过去的吗!”
那个矮的还没你弟高的审神者能有多少灵力供大家用?真当他们这样的末路刀还有什么退路吗。
虽然这样说未免有些太过伤人心,那些因为忍耐受到的伤害,仿佛就是活该一般。
但是这里任何一阵刀都受到过伤害。
没有谁比谁轻的说法,只是不同程度的罢了。
“我收力了,他应该还没有死…”
他应该庆幸你还记得收力吗?
不然你只有对着那个男人的尸体哭你弟弟的份了。
一期一振看到长谷部隐隐透露出的无奈,内心顿感不妙,下意识的攥紧了拳。
他当时的确是听到了熟悉的话语后,不加思索的拔出了本体,但是。
被他听到与前任审神了差不差责骂他的话语时,即刻就回忆起了当时令他恶心痛苦的回忆。
带着窒息的反胃感,清晰的想起了自己的兄弟被贩卖,被侵犯,被折辱,甚至最后他还亲眼目睹了。
想起自己仿佛离开躯体般的来自精神上的压抑与痛苦,一次又一次加重的,作为兄长与吉光最高杰作的愧疚。
因为在心里重复了上千万次的弑主,所以那一刻自己的现实也与精神上的自己重叠了。
所以在渗出的血液将他拉回现实时,他第一时间想的反而是幸好,没有看到要害,幸好鹤丸国永停住了他的力气,没有让刀再下一寸。
可是…如果那个人死了呢?
那么那点儿庆幸也要反过来吞噬他了,他也会被蒙上一层名为罪人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