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分开心神,仅仅是身旁的人多了几声哀鸣,他便已经全心投入,忧虑至极。
束手束脚的人有什么能力去反驳呢,只有将愤怒暂时藏在忧虑里,但有力之时再泄露。
火光还在跳动,烛火在慢慢燃尽,腊水缓缓的滴落,白色的水滴凝固在桌案。
破风箱般的狼狈哀鸣,不能再全然睁开的浑浊双眼,层层底底的褶皱昭示着岁月的痕迹,连同那颗缓慢的心脏都在被时间侵蚀。
时间还真是无情之物,它能够腐坏刀剑,但是却要用上千年。它肆意的去掠夺人的生命却只有区区百年。
[主君...无论怎样我都会陪着您的,您不会孤单的,无论怎样我都会站在您身边。]
他无能的宽慰,无论怎样强行拉扯时间,用神灵的鲜血填补,也终究无法达成主人的心愿。
暗沉的紫色双眼有一瞬的停滞,他看着自己满是同伴鲜血的手,缓缓的抬起了头。
奇怪的是即使有过愧疚,他也依旧认为自己没有过错,难道这不是臣下应该做的吗?难道这不是主人的心愿吗?难道奉献一切不是刀剑的宿命吗?
平静的敛过眼,脸上竟然是释然,不同于往日的冷漠,是近乎于温柔到平静的释然。
[...我会在黄泉等着您,一同前往地狱受刑。]
锋利的刀刃划过皮肉,溢出鲜血,暗沉的紫色眼睛呆滞的僵硬,在脱力前像无数次对待敌人那样抽出了刀柄。
臣下为主上而死本是理所应当,做出坏事就要接受惩罚,要有羞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