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精明,略一思索,便猜了个大概,“姑娘可是有了应对之策?”
桑九黎淡声道:“事情未成,算不上对策。”
与其说是对策,倒不如说是计策。
只是不知道,计策的另一边如何了?
思及此,桑九黎唇角挂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应是笑自己有些多虑了。
他好像从未输过。
“南北各地方粮铺的粮食,依旧按先前说的,粮价不变,每人每日只限买二两粮。至于城外的粥棚……”顿了顿。
桑九黎又道:“怕是不会太顺利,你去东郊庄子,挑一些行动便利的弟兄,帮着在粥棚里盯着,千万要仔细,不要让人在粥里动手脚。”
“我倒是不怕事,但绝不能害了百姓的命,若是官府或其他人阻挠,便将人打发了,顺便告诉他们,你们背后的人是我——桑九黎。”
“若再敢来招惹,就等着本将军提枪来见。”
桑九黎眸色一冷,哪怕褪去战甲,依旧难掩身上的杀伐之气。
沈括神情微震,似乎明白了,姑娘今日让他来这一遭是为何。
开口底气十足:“明白,我这就去办。”
桑九黎敛下眸中凌厉之色,对沈括叹道:“此番要辛苦你了。”
沈括连道不敢,“能为百姓出力,我与荣有焉。”
最重要的是,能让他的父亲明白,商人亦可以有大作为。
并不全是逐利忘义之辈。
不到半日,城外的粥棚便搭建了起来。
京城沈记的粮铺关了,城内除了广昌粮铺之外,其余铺子都已经无粮可卖。
李怀见沈记关门,当日便又将粮价抬高一成。
原以为会像之前沈记那样,会有很多人来排队抢粮。
可开门一个多时辰,也没见几个人来买。
店里伙计闲着,便和李怀说:“掌柜的,咱们这粮价是不是也太高了,原来一升米六七文钱,如今一百二十文,谁愿意还来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