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又醒了。”
晨昏定省,他安寝的时间一直很准时,就算魏衡折腾的时间晚了,他的作息也很少变化。
魏衡眼眸垂下,明了将他吵醒的事实。
“你应该明白,孤每夜都会将你偷走,阿寺怎得不生气?”
楚时:“生气殿下便不偷了吗?”
“那自然不是,不管你生不生气,孤都是要偷的,你休想抛下孤。”
“那我便不生气。”
魏衡只觉怪异,便如此认了命?心口不适,他将人揽进怀中:“日后不必走,可好?”
楚时沉默。
魏衡不指望他答应,总归人跑不掉。
“好。”
好……
“嗯,睡吧……”魏衡猛地睁开眼,“你方才说什么?”
楚时:“好。”
魏衡咧开笑,嘴角上扬,笑容越来越大,直至笑出声:“哈哈哈。”
扑过去狠亲两口,美滋滋~
黎明初至,暗夜破晓,夜风恭敬退场。
魏衡整顿三军,随着号角幽鸣的声音直冲人心,大军开拔。
不知江潮备以何为交换,竟保住一条命,留任云州太守一职。
司空御早在三日前,便确定了自家殿下的身影,但魏军斥候众多,他们一行人,并不能靠近被重兵看守的楚时。
一行百余人混入夹道两边百姓中遮掩身形,好不容易窥见殿下一点身影,司空御身修九尺的大汉,忍不住红了眼。
“殿下没事,殿下没事!”
感受到几道强烈视线,楚时抬眼看去,对上一双通红的眼,指尖微顿,略略收紧,继而神色如常,放下车帘,拿起一旁的书。
侍卫送来新茶,脚步放轻,躬身退下。
马车中有卧榻,茶水瓜果,书架书桌,前路平坦,倒并不闷。
夜晚停军整顿,魏衡卸下盔甲,钻进马车,楚时背对他,身子轻轻颤抖,快走两步,来到榻边,挑明两旁昏暗的蜡烛。
魏衡将人打横抱起,搂入怀中,楚时额前碎发微湿,呼吸微弱,见是他,身子卸了力,也凑过来,声若蚊语:“殿下,你怎么才来。”
语气中有些如释重负,又有些两人都没察觉的埋怨。